呂布翻身下馬,看着呼哧呼哧直喘的坐騎,恨不得一腳踹死它。才跑了不到十幾圈,它就累成這樣,要是上陣博殺,它能堅持幾個回合?
這些天,呂布一直在苦練武藝,只等曹操送來好馬,就再去找張繡比武,一雪前恥。奈何曹操一去就沒了消息,呂布的心裏不禁忐忑起來。大話說出去了,如果袁紹不派人來請,那他可就沒臉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呂布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沒底。即使是在部下面前,他也有點沒臉見人的感覺。希望越來越渺茫,羞辱卻越來越濃重,他開始怨恨曹操,怨恨袁紹。
這些世家子弟眼高於頂,根本看不起我這樣的人。他們只認得丁原。
呂布越想越氣,飛起一腳,「喀嚓」一聲,將路邊的一根碗口粗的柳樹踹成兩截。
&先……」一旁的張遼剛要勸說,突然看向遠處,連忙說道:「有人來了。」
呂布凝神看了片刻,脫口而出:「好馬!」
張遼隨即也贊了一聲:「好馬,這馬比張繡的那匹御馬還要好。」
&呢,是呢。」呂布見獵心喜,按捺不住,拉過一匹馬,迎了上去。走得近了,他才看出來人是賈詡,不由得眼神一黯。他原本是想看看這馬是誰的,如果可能,能買則買,不能買則奪。可對方是賈詡,他不敢這麼放肆。西涼人可不是好惹的,何況賈詡的背後還是天子。
&先,來迎我啊?」賈詡笑眯眯的打量着呂布,拉緊了赤兔的韁繩。赤兔不耐煩的打着噴鼻,搖頭甩尾。
一看到赤兔,呂布的心臟就不受控制的猛跳起來,兩眼放光,如同看見了絕世美人。他的一顆心全在赤兔馬上,卻又不得不強打精神和賈詡客套,他嘿嘿笑了兩聲:「文和,這是哪兒去?」
&傳詔。」賈詡打量着呂布,將呂布直勾勾的眼神盡收眼底,卻不作任何回應:「天子嘉丁校尉之功,想讓他任護匈奴中郎將,還鎮并州。」
&是說讓他做執金吾……麼?」呂布一開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天子從來沒有說讓丁原做執金吾,那是袁家的意思。天子這是要趕丁原離開洛陽,斷袁家一臂呢。一念及此,呂布又冷笑起來,天子想得太簡單了,丁原能答應才怪。他連忙改口道:「那這馬是……送給丁校尉的?」
話音中,有說不出的失落,甚至還有一絲不甘。
賈詡遙搖頭。「不,這赤兔馬是天子賜與奉先的。」
&有我的……」呂布笑了一聲,突然覺得不對勁,他抬起頭,瞪着賈詡:「你說什麼?」
&先沒聽清?」賈詡撇了撇嘴,似笑非笑:「還是奉先不肯受?」
&馬是送給……我的?」呂布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馬是董公心愛之物,涼州諸將,人人羨慕,卻無人能騎。」賈詡笑道:「數日前,董公將此馬獻與陛下,陛下甚是喜愛,經常騎乘。那天奉先因為馬力不濟而落敗,陛下殊為可惜,一直想着將馬賜與奉先。他本想親自來,只是這幾日朝務繁瑣,脫不開身,只好讓我來送馬。」
呂布心花怒放,已經聽不清賈詡說什麼了。他忙不迭的從賈詡手中搶過韁繩,翻身上馬。赤兔大怒,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呂布放聲大笑:「好馬兒,你若是能將我摔下去,我就不是人中呂布了。」
赤兔蹦跳翻騰,折騰了幾次,也沒能將呂布摔下去,怒不可遏,撒開四蹄,如同一道流火,向遠處狂奔而去。
……
鴻池,曹操突然站了起來,舉目遠望。
一匹赤紅如血的戰馬從遠處奔馳而過,馬上一人,歡笑聲如雷入耳。
曹操的臉色突然變了,半晌無語。
&麼了?」何顒皺着眉頭,打了個哈欠:「哪來的匹夫,擾人清夢?」
&什麼。」曹操沉吟片刻:「好象是呂布,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匹好馬,正在試馬力呢。」
何顒嗤的笑了一聲:「此等粗野匹夫,心為物牽,志隨勢移,有一馬足矣,心中哪有大道。」
曹操目光微閃,又問道:「伯求兄,如果并州軍與涼州軍一樣,被天子掌控,那洛陽的局勢還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嗎?」
何顒淡淡一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並涼之人
第041章 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