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酉時,上官宇就這樣帶着沈忻月逼他的「一個月期限」滿腔怒火地上了漁船。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船夫是當地土生土長打了幾十年魚的漁民。世道動亂,漁民們在江州和火隆島之間來回穿梭,目的不是打魚,而是運人——時而運些火隆島到江州的東真人,時而運些像上官宇這三個被折磨成看不清一塊整肉的江州大牢出來的重犯。這樣的活計對他們這一行而言儼然十分熟練。
從漁船上下去的人,從踏下破舊到咯吱咯吱作響的船踏板那刻起,便迎來新的人生。
東真的外邦人對江州趨之若鶩,來江州一趟,橫行霸道不肖一個月,普普通通的東真平頭百姓就搖身一變成了富家之人。得了錢財回了東真,一番歇息,再準備二次光臨。
而大牢逃出來的囚犯,去火隆島渡個身份,再回江州時便要麼是東真商行夥計,要麼是船隊體力。總之是大鄢百姓惹不起的人。
黯淡的月光中,往來江州和火隆島之間這樣的漁夫和漁船,正也為這烈火焚燒着百姓之命的混亂世道添了一把薪火。
可是,若不接這樣的活計,又該如何在這混世里安身立命?不過就是隨波逐流,眾人一起往看不到未來的深淵裏一起進去而已。
漁夫身穿打滿補丁的粗棉藍衣,粗糙的雙手賣力扯了帆桅上的麻繩套緊,使船往火隆島那個方位行進。
他看了一眼三人的慘樣,頭破血流,可憐無雙,從破舊的船艙中取了一個水桶,倒了些木桶中存下來的乾淨水,扯下艙壁上一條破舊到看不出顏色的布巾丟在桶中,往三人身前推過去,搭話道:「都洗把臉吧。哎,都是可憐人吶。」
余虎伸出血痕縱橫的手往桶里撈起布巾,口中道「多謝老丈了」,便若無其事地往自己臉上擦了兩把。
看他臉上血少了些,露出條條鞭痕,漁夫喟嘆一聲,不忍心再看,轉身背對三人。
這樣的傷他知道的,被打成這樣,沒有十天半月啊,是癒合不了的。
他背着三人從布袋裏掏出三個硬饅頭,轉回身,往已經擦了臉的余虎和上官宇手上遞過去,繼續道:「往後啊,去了火隆島謀個事也好,比在江州這強多了啊。被打成這番模樣還能逃出來,你們命大着吶。」
秦意擦着臉,惡狠狠地咬着牙:「我他娘不就是撞到了一個東真人,那群狗日的抓我到牢裏打了三個月。橫豎妻兒也餓死了,老子無牽無掛,等去了火隆島回來,早晚要找那龜孫子們報仇,將那狗官按到尿桶中喝他娘個夠!「
這樣的豪言壯語漁夫聽得耳朵繭子都長了幾層,聽得秦意這樣激動,他只淡淡接住話:「哪可能這麼容易吶,老爺們府上那些兵不是白養的嘛。聽老朽一言,回頭啊,跟着東真好好干,活下來就行了吶。咱們大鄢的老爺們指望不上吶,陛下吶,也不管我們吶,由着我們江州人自生自滅。哎……」
秦意掀起眼皮子撇了一眼滿臉黑沉的上官宇,嘴裏還是繼續罵罵咧咧,罵了半晌後,他指着自己的臉問:「老丈,我們這個樣子逃過去的,那頭也有人接?」
漁夫又看了一眼,三人洗完臉還有幾條猙獰恐怖的血痕留在臉上,搖頭輕笑一聲:「甭說你們這樣的,就是瞎了一隻眼瘸了一條腿的,那頭吶也有人要的,你們上了島後找趙二爺就成。」
秦意趁機接嘴問了一番趙二爺之事,這才了解,原來那趙二爺才是火隆島最大的貴人。作為島上生意做地最大的人牙子,不論是替大鄢逃犯做個假身份賣身給真三那樣的大客商,抑或替東真人尋找具備一定技能的合適苦力,在他那裏都十分輕巧。
——
因着有漁夫老丈的提前知會,三人一登上了火隆島,就抓了個人問尋趙二爺的路。
一見三人身着裂了眾多口子的衣裳和骯髒凌亂的血痕,被問路的一副已然知曉一切的表情,隻字未問,直接將人帶到簡易搭建的院門口,臨走還不忘好心提醒一句:「就這裏吶,你們站門口就有人來的。」
上官宇端着一副書生的模樣文縐縐地與其拱手,秦意和余虎二人則糙漢子般大聲作別。
正如那引路人所言,三人話剛落,趙府的門房那處便有人前來,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