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麒等人被梅宥寧邀請到棋樓的三樓說話,挑起事端的姚昊與朱啟文卻再也沒臉呆下去。
姚昊陰沉沉的盯着通往三樓的樓梯口看了半晌,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便往外走。朱啟文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卻是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跟着出了棋樓。
棋樓外,一輛奢華的馬車停在路邊。車夫看到姚昊出來,立馬放下小凳,扶着他上去。朱啟文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他自己踩着凳子上了馬車,安靜又規矩的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上,也不敢出聲去觸姚昊的霉頭。
馬車噠噠的駛離棋樓,姚昊一腳踹翻馬車裏的冰盆,寒聲問道:「你不是說那趙麒不會圍棋麼?他怎麼會與梅宥寧打成平手?怎麼能!」
「會」與「能」字,咬得重,也充分暴露了他的惡劣心情。
朱啟文小心翼翼的瞧了姚昊一眼,沉聲道:「姚少,啟文不敢欺瞞。之前確實沒見過趙麒與人對弈,學子聚會時,邀他下棋,他也從不下場。」
「所以,你就這麼想當然的認定他不會棋藝?」姚昊冷笑,惱火道:「結果呢,人家根本就是深藏不露!你就拿着這麼不確定的消息來敷衍我,害我在陳晉封面前丟了好大一個臉!難怪你連區區一個窮秀才都鬥不過,這腦子裏裝的全是豆腐渣!」
朱啟文面紅耳赤,心裏激憤,但姚昊比他大牌,他只能垂着頭聽訓。他自小就被人恭敬討好,哪曾像今日這樣憋屈?姚昊毫不掩飾對他的鄙夷嘲諷,他卻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滿與反抗。
朱啟文衣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若不是在這府城還得靠姚昊,他吃多了才會低聲下氣的來討好這個病癆鬼!
「姚少,這次都是我的錯,我沒摸清趙麒的底,害您丟臉了。」忍着心裏的難堪,朱啟文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垂着頭放低聲音賠罪。眼底的厭惡與憎恨明顯清晰,但因為他一直低着頭,姚昊沒有瞧見一絲一毫。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連對手的底細都沒摸清楚,就衝殺上陣,簡直就是愚蠢。」姚昊面露幾絲疲憊之色,拿了一個靠枕倚上去,「他不是你們豐樂縣的人麼?好好派人去查,查仔細了。不論大小,到時候都送上來讓我瞧瞧。本來我只想還你一個人情,如今,我卻是『看上』他了。好好一個人才,可惜了,誰叫他與陳晉封的朋友呢!」
姚昊二十出頭,就因為酒色耗空了身體,整個人只剩下個花架子。後來又與陳晉封結怨,殫精竭慮的想將人弄死不成,也把自己的身體熬壞了。為平息事態,他家老子將他送離府城,去了偏僻的親戚家借住了一年。如今回來,瘦得跟鬼似的,這身體明顯更不像樣子了。
可就算是這樣,姚昊也絲毫沒有要安安靜靜的將養身體的想法。回歸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瞞着他爹,動作頻頻,顯然是想捲土重來。今日他與朱啟文正好在這棋樓不遠的酒樓里吃飯,一出來就瞧見了呼朋喚友的陳晉封。
仇敵相見,兩方對比明顯——敵人紅光滿面,瀟灑愜意;他卻連回了府城,都要遮遮掩掩,低調行事。憑什麼?姚昊心裏怨憤,這才在還未全部準備完全的情況下,暴露在了陳晉封的面前。
本想膈應陳晉封,沒想到反而膈應了自己。姚昊自來心眼兒小,此時自然將趙麒也一併恨上了。何況,這兒還有一個別有用心的小子可以使喚,他不用付出什麼,就能達到目的……
姚昊眼神一閃,看着朱啟文的目光別有深意。
「姚少,這趙麒身後有知府大人與學政大人撐腰,要動他,並不容易。」朱啟文小心的覷了姚昊一眼,略微遲疑的開口。他雖然自覺高人一等,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裏,但他爹見到學政和知府都只有跪地磕頭的命,他一個白衣秀才哪裏能和這樣大佬相比?
但是姚昊不一樣,他爹是蘭州府同知,品級與知府相差不多。真有心和知府大人別苗頭,也不是別不起。朱啟文眼底閃過一絲陰鬱,他不能得到的東西,一個窮秀才有什麼資格?正好姚昊現在將趙麒也恨上了。他添油加醋一翻,最好能借這病癆鬼的手,讓他身敗名裂,再也翻不了身!
「李知府和陳學政?」姚昊不知道朱啟文也在心裏算計自己,他眯了眯眼,沉思了一會兒,才深深的看他一眼道:「你想要孔學院的名額,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只是,這都要看你能
第三十五章店鋪,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