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出來,看到趙芸衣衫不整,便自覺的上前幫忙整理,「姑娘,這麼大動靜,怕是閃電劈到了什麼東西。」
趙芸任由她幫忙,自己卻放開靈力往外查探。她很快發現蚌蘭村頭的那顆大樹,整個樹冠都沒了,只剩下兩人環抱的樹幹,光禿禿的立在瓢潑的大雨里。
那棵樹已經活了兩百多年,沒想到今日卻遭了劫難。趙芸「瞧見」村子裏許多人都從房間裏探出頭來,但看外邊的雨下了一夜,也還未減小,便又縮回腦袋。
葉秋幫趙芸整理好了衣服,便退後一步,侍立在她身側。趙芸活動了下手腳,才有些擔憂的收回靈力,「這雨,不知道何時才能停。」
花田那邊,薰衣草被雨打得東倒西歪,但因為提前挖了水溝,花田裏積水並不嚴重。等天放晴,情況便會好起來。
而菜地,地勢本來就比花田低,又挨着小河,如今上漲的河水,直接將最外圍淹掉了。
「夏天都是急雨,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姑娘盡可放寬心。」葉秋安慰趙芸,並未帶有多少個人情緒。
趙芸也不在意,葉秋這個人,雖然落魄了,但從京城來,他爹死前又是舉人老爺,心裏肯定會有些小驕傲的。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能容忍她。
「大雨停了,讓常德父子去花田裏瞧瞧情況。我還想睡一會兒,早飯好了叫我。」趙芸一邊往臥室走,一邊吩咐葉秋。
葉秋應下,看着趙芸關上大門,才轉身去洗漱。等她拾掇好自己,去廚房看了看,江婆已經熬好了小米粥,正在蒸饅頭。
葉秋說:「需要幫忙嗎?」
江婆笑呵呵的擺手,「不用不用。姑娘起了?早飯馬上就能好。」
「姑娘起了,又睡了。說早飯好了叫她。」葉秋解釋一句,見江婆在切鹹菜,就坐到灶台前幫忙看火。
江婆見狀,臉上的褶子更多了,「姑娘年紀小,貪睡是正常的。只是,也難為她一個人把這趙家撐起來。」
葉秋沉默不語,默默的往灶里放柴火。
江婆也不管她愛不愛聽,繼續嘮叨:「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老婆子也沒見過像姑娘這麼能幹利害的。小小年紀,便老成沉穩不說,還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嘖,真是……」
「江婆,饅頭怕是熟了。」葉秋打斷江婆的話,淡淡提醒道。不管趙芸是否年幼,不管她對她們是否寬宥,她們都是趙家的仆。這背後議論主子的習慣,非常不好。姑娘的兩個哥哥都是秀才,日收保不齊會有更好的前程。
那麼,是不是有一天,她也能沾光,再回一次京城?
葉秋垂眼,掩飾掉心裏的情緒。
江婆沒注意葉秋的表情,哪裏知道她只是想打斷她的話?她放下菜刀,揭開籠蓋一看,蕎麥原色的饅頭松鬆軟軟,香甜的氣息鋪面而來。她喜滋滋的俯身將整個籠屜端起來,拿了筷子夾了幾個熱氣騰騰的饅頭放在盤子裏,舀一碗粥,放上兩碟子鹹菜,兩個雞蛋,她便道:「姑娘的早飯得了,葉秋你趕緊給送去。順便通知其他人一聲,說可以開飯了。」
葉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提着食盒回了趙芸的院子。她走到門口敲門,「姑娘,早飯奴婢送來了。」
屋內,趙芸盤腿坐在床上,頭髮、衣服,無風自動。她表情隱忍,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臉頰滑落,打濕了領口的布料。
趙芸早就到了突破的臨界點!這些時日因為忙碌,也沒能好好靜下來修煉。她想着過了這幾天,騰出時間來,便準備一下,全力突破。
可今天早上,她用靈力查看農莊外的情況之後,體內就有種躁動不安感。等吩咐了葉秋,回到臥室,那種躁動不安便再也壓不下來。
靈力在經脈內自行運轉,已經被水滴填滿,撐到了極限的靈氣海,一片波濤洶湧。
和上次突破一樣,龐大的靈氣從全身的毛孔迅速鑽入,靈氣海暴動不止。趙芸只覺得全身的細胞都脹痛難忍,快要炸裂開來。撐着眉間的最後一點清明爬上床,盤腿坐定,趙芸便咬牙切齒的開始突破起來。
一級突破到二級,靈氣由氣體轉化為液體;二級突破到三級,液體要再次轉化,變為固體,如此,才算成功。
現代人都知道,要想析出水裏的鹽,便要想辦法讓水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