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瑪拉家族為什麼會分裂?休沉吟了一陣,結合自己在幻覺中所見,以及艾布納講過的隻言片語,她不確定地道:
「是因為道路不同嗎?一部分人選擇了『學徒』的道路,另一部分人堅守家族原本的『仲裁人』途徑?」
說話的同時,休聯想到自己和佛爾思,也是一個仲裁人,一個學徒,有時候事情還真是巧合。
薇拉殿下點點頭,又搖搖頭,接着將目光投向窗外繁忙的碼頭,嘆道:「途徑的分歧只是一部分原因,但卻不足以讓一個團結的家族走向分裂,繼而互相殘殺……」
「那是因為?」休好奇地問道。
「是因為當時的塔瑪拉失去了先祖的庇護,惡劣的生存環境、對實力的渴求,以及對六神的憎恨,讓兩條途徑的族人不約而同地與邪神產生了聯繫……
「塔瑪拉最後的分裂,實質上已經是不同邪神信徒之間你死我活的較量了。」
披着海軍軍官制服的薇拉殿下說到這裏,又將那柄透明匕首拿起,繼續道:
「所以,即便被製作成非凡物品,但這其中蘊含的特性依舊有邪神的影響殘留,遇到血月就會讓人迷失在幻覺里,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我當初將它交給你時,沒想到會有血月出現,這是我的疏忽……好在你很幸運!」
說到「幸運」這個單詞時,薇拉殿下的語氣顯得意味深長。
休其實也覺得當時盥洗室里的水龍頭爆裂地太過巧合,她後來也和艾布納講過,可兩人分析半天都沒能找到緣由。
最後,艾布納只能歸結為她確實運氣很好,也許得到了「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的庇護,畢竟當時她身處「愚者」先生的「神國」里……
當然,這最後一句,艾布納只是在心裏說說而已。
就在休一邊回憶一邊思索着該找個什麼藉口,解釋自己的「運氣」時,薇拉殿下卻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整個人的氣質也悄然改變,不再顯得「滄桑」,她揚起英氣十足的眉毛,將那柄由十幾顆明亮星辰構成的匕首又遞還給休,說道:
「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可能會遇到不小的危險,這件『星辰之牙』你先拿着防身吧。
「如果遇到無法抗衡的敵人,而我又來不及救援,你就直接使用它的『隨機傳送』逃走。」
「原來它叫作『星辰之牙』……」休接過透明匕首,神色鄭重地問道,「拉里男爵真的叛逃了嗎?而且,他很危險?」
「危險的不是他,而是他手裏可能存在的東西……以及被那東西吸引來的各路非凡者們。」薇拉解釋了一句,接着意味深長地反問道,「至於他是否真的叛逃了,那重要嗎?」
休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的腦子又有些不夠用了,完全沒聽明白殿下在暗示什麼……
……
未知的地下空間裏,一個穿着禮服,披着大氅,鞋尖極長,打扮與當前時代脫節,像是活在上個百年的男人沿着鋪着石板的道路,來到一間不大的房屋前,他輕輕敲了敲門,很快得到回應,於是推門走了進去。
房屋內的辦公桌前坐着位略顯傲慢的老者,他黑髮中夾雜不少銀絲,臉上沒什麼鬍鬚,此刻見男人進來,對他點了下頭,問道:「格羅夫,事情怎麼樣了?」
名為格羅夫的男子苦笑一聲道:「公爵殿下,已經安排妥當,就連喬治娜和泰斯特都被瞞了過去……
「哎,可惜蒙巴頓那孩子了……」
「只有喬治娜也泰斯特也都不知實情,才能瞞過那些已經將手伸進軍情九處的各個組織。」老者微微點頭,不以為意道:「至於蒙巴頓王子,他私下將南大陸的行動透露給風暴教會,這事證據確鑿,他也算罪有應得……而且又不是我們親自動手,他若是機靈也未必會死,只是會沒了王子的身份。」
「哎,誰能想到丹尼爾那混蛋留在迷宮深處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幽靈帝國』的船票,而是我們所在的血皇帝秘密陵寢的坐標……
「可其他勢力卻以為我們得到了『幽靈帝國』的線索,還在盡力刺探……偏偏我們又無法解釋得到了什麼……
「好在直接看到那些信息的泰倫被我偽裝成蒙巴頓王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