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
因蒂斯大使館,特使辦公室內。
歐文先生在讓秘書將一位上門交涉的魯恩外交官送走後,重新坐回座位。
他在喝了一口咖啡後,又拿起筆不緊不慢地畫起了什麼。
片刻後,有着兩撇小鬍子的秘書再次走入辦公室,他關好門,低聲道:「歐文先生……魯恩議會中對嚴懲兇手,讓我們必須給出一個交待的呼聲越來越高,甚至成為了保守黨的底線之一……再這樣下去,恐怕新黨不會再在這件事上壓制保守黨……」
「告訴他們我們因蒂斯也在自查,讓他們再等一兩周時間……我相信魯恩的那位首相還是辦得到這點小事的。」歐文先生抿了口咖啡,不甚在意地道。
「魯恩方面其實已經讓軍情九處減緩了辦案的進度……但即便如此,兩周也是極限了。
「到時候我們如果不能給一個令他們滿意的答覆,戰爭也不是不可能……至少也會有一場烈度不低的殖民地代理人戰爭……
「而我們還沒做好準備……一旦真的爆發代理人戰爭,您肯定要受到前臉。」秘書提醒道。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國內的人手,只要找到合適的時機,會立刻向薩里家族發難!
「而下周的年終會議,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到時候以整個家族的命運作為要挾,不怕我們親愛的首席武官不去頂罪。」歐文先生笑着道。
「下周嘛……我會儘量爭取到那個時候的。」秘書先是點了1下頭,接着猶豫了一陣,又問道,「我見薩里先生對他的那個孫女很好……為什麼不用她來要挾薩里先生就範?」
「呵,薩里再寵愛他的孫女,也不會將其和家族放在同等位置……畢竟他一旦認罪,必然會給他的家族帶去污點!
「也只有讓他的家族都陷入危機,才能逼他主動承擔起責任。
「至於他的那個孫女,倒是可以用來做最後攻破他心防的工具……
「用羅塞爾的話來說,就是『壓死馬匹的最後一根草』。」
說到這裏,歐文先生不再繼續整個話題,轉而將剛剛畫好的那幅畫得給秘書,笑問道,「知道她是誰嗎?」
秘書接過一看,發現畫上的是一位身着軍裝,英氣十足的女子,他回想了一陣,不太確定地道:「這是喬治三世陛下最小的妹妹……薇拉殿下?」
「對!這位殿下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既有能力又有野心!」畢竟就連1「傲慢」都在她手裏吃了虧。
當然,最後一句歐文先生沒有說出口。
「您畫這位殿下的畫像是想?」秘書不解地問道。
他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特使先生的思路。
「你覺得,我如果提出和這位公主殿下聯姻,喬治三世陛下會答應嗎?」歐文先生摸了摸畫像中女子的臉,不答反問道。
「這……」秘書顯然從沒考慮過這種可能,但還是定了定神,詢問道:「您打算推薦哪位紳士和薇拉公主殿下聯姻?」
「自然是我!」歐文先生笑了一聲,收起那幅畫像,而他的臉上也好似出現了一張眼睛落於鼻樑中段,仿佛在從下往上看人的虛幻面具。
那是一張「色慾」面具。
……
貝克蘭德大學圖書館中,薩里先生的孫女,艾布納的好友之一,已經晉升「野蠻人」的范妮小姐和她的密友愛瑪小姐敲定周末一同參加某個非凡聚會後,便起身告辭。
待她走後,正想繼續看書的愛瑪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要是你,就儘量遠離她!」
聽到這個聲音,愛瑪卻沒有一絲奇怪,挑眉道:「為什麼?」
「至少有三位非凡者監視着她,其中一個還是中序列……她必然惹上了什麼麻煩。」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愛瑪聞言沉吟了一陣,再次開口詢問道:「真的只是監視嗎?你不會偷不到他們的想法吧?」
「暫時確實只是監視……不過之後就不一定了……」那個聲音說到這裏,又強行停住,不滿道,「我不是你的寵物,我們簽訂的契約里,可不包括為你提供這種無關之人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