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醫院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撞開,緊接着,趙雨桐便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雙眼掃視了一周,趙雨桐的一顆芳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剛剛過去的那個飯局,趙雨桐可謂如坐針氈,可是不知內情的默萊克,卻和在坐的眾人聊得相當開懷,杯盞之間,這場飯局竟然拖了兩三個小時之久,到最後,在場的眾人基本都喝得酩酊大醉,就連趙雨桐也被迫多喝了幾杯。
帶着七分醉意,趙雨桐緊守着心中那絲意識,衝出酒店門口就坐上她父親的專車,一路朝深海人民醫院飛奔而來,到了醫院門口,趙雨桐大概問了下情況,就直接朝這間病房衝來,只是在衝進病房門口的那一刻,趙雨桐就感覺情況有些不對。
只見范思雨和劉詩怡,以及原本應該身在港島的彭語嫣,正站在病房的床頭,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溫宛芝無聲的哭泣着,而剛剛回去港島洛家沒幾天的洛雪雁,更是趴在床頭,雙眼通紅的望着正在掛點滴的護士,嘴裏不停的哽咽着:「輕點,麻煩你們輕點。」
這些也就算了,最讓趙雨桐感到心生不安的,還是正站在房間一個角落,低聲和醫生交談着什麼的柳嘯天,沒想到他竟然比自己還早先一步趕回。
看到趙雨桐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柳嘯天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便朝身邊的醫生繼續低聲說道:「沒事,您接着說。」
「是這樣的,病人的腦袋縫了五針,相信麻藥過後就能醒來,再有,病人全身多處軟組織受傷,這些不是問題,很快就能痊癒,問題是,由於病人受傷的是腦部,而且又在後腦勺着地,估計病人在醒來之後,很有可能會出現失憶的情況。」聽到柳嘯天的吩咐,那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在稍微猶豫了片刻之後,立即根據溫宛芝目前的情況,再結合自己多年的經驗,對病床上的溫宛芝做出診斷。
聽到眼前醫生的診斷,柳嘯天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雙手緊捏着對面醫生的雙肩,柳嘯天急忙沉聲說道:「醫生,能不能想想辦法,儘量別讓我媽出現失去記憶,錢不是問題的。」
「柳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作為醫生的角度來講,我們也不想看到病人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這對家屬來說的確是個打擊,但是根據我的經驗,我不能不讓你提前有個思想準備,當然,這只是最壞的結果,說不定令堂吉人天相,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
對於深海人民醫院這些醫生和護士來講,逍遙門門主柳嘯天的大名,他們不但早就有所耳聞,甚至還打過不少交道,所以,為了避免接下來出現不愉快的場面,眼前這名醫生便立即給柳嘯天打了針『預防針』。
「好吧,我明白了,辛苦你了,醫生。」雙眼緊盯着對面的這名醫生,柳嘯天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虛脫般的朝醫生揮了揮手。
「應該的,我辦公室就在前面不遠,柳少有事可以隨時呼我。」朝柳嘯天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名醫生客氣了兩句,便立即轉身走出了病房。
等這名醫生離開之後,趙雨桐似乎才回過神來,只見她淚雨滂沱的沖了過來,當即口裏大聲的悲呼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眼下悲傷中的趙雨桐,腦海里全都是剛才那名醫生的說話:腦袋的傷口縫了五針,而且還有可能會失去記憶。回想這些,趙雨桐心裏的那個後悔就別提了,千想萬想,她從沒想過溫宛芝的傷勢會這麼嚴重,如果早知道是這樣,趙雨桐絕對會不顧一切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可是,就在趙雨桐準備衝過去,近距離看看溫宛芝的時候,柳嘯天卻橫跨兩步,當即將她攔了下來,同時朝她語氣淡然的說道:「我媽剛做完手術,希望你先別過去打擾。」
聽到柳嘯天這話,趙雨桐頓時感覺四肢發顫,全身發涼,因為柳嘯天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媽』兩字咬得特重,而且從柳嘯天那看似平淡的語氣中,趙雨桐能感覺到一陣凍人徹骨的寒氣。
於是,帶着萬分歉疚的表情,趙雨桐朝病床上的溫宛芝深深的看了兩眼,然後立即朝眼前的柳嘯天沉聲說道:「嘯天,對不起,我來得有點晚。」
盯着眼前的趙雨桐,柳嘯天凝視了她好幾分鐘,然後對於趙雨桐的道歉,柳嘯天除了冷冷一笑之外,便再也沒做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