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陝北商洛市郊外,周邊顯得是那麼的靜寂無聲,也是,眼下這麼寒冷的天氣,別說在人煙稀少的郊外,就連市中心恐怕也不會看見幾個人影。
然而,正在這時,一輛農用車悄然停在路邊,隨即便從車上下來一個滿眼血絲的中年人,只見他朝四周看了一眼,隨即便急忙走到車後,伸手打開後面的車廂門,滿滿一車蔬菜,隨即便展現在他的眼前。
如今這個年頭,要賺點錢還真容易,像眼前這樣的菜農,基本可以說是兩頭不見天亮,白天在菜地里一直忙到曰落西山,睡不了幾個小時又得拖着疲憊的身體爬起來,然後趕在天亮之前將蔬菜拉到農貿市場,趁着露水沒幹的時候賣個好價錢。
不過,眼前這位菜農似乎有點異常,只見他打開車門的第一時間,就是利用自己的雙手,將眼前那滿滿一車的蔬菜朝兩邊扒開,似乎根本不曾顧及到這車菜即將面臨的賣相。
緊接着,這名中年菜農帶着滿臉的憨笑,急忙抬頭衝着車廂裏面低聲喊道:「姑娘,下來吧,現在應該安全了。」
隨着這名中年菜農的呼喊,從眼前那堆蔬菜里,突然鑽出兩個嬌柔的人影,然後衝着眼前的菜農嫣然一笑:「謝謝您,大叔。」
「嗨,說啥呢,你們兩個沒事就好。」聽到眼前兩個丫頭的感謝之詞,中年菜農倒是憨厚的撓了撓頭,同時衝着眼前的兩個女孩輕輕擺了擺手。
不過,眼前這名中年菜農表面上看起來是那麼的淡定,但是回想起這一路所遇到的情況,這名中年菜農還是忍不住有些後怕。
記得在自己老伴的催促下,他帶着眼前這兩個丫頭直奔陝北,但是沿路上那些關卡,讓這名中年菜農連連吃驚不已,自家通往陝北這條路,他都跑了十幾年,沿途一些重要的地理標誌,他幾乎都深深的印在腦海里,但是曾幾何時,眼前這條路有查得這麼嚴過?
面對各個路口的關卡,這名中年菜農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一如往常那般,在遇到警察查車的時候,這名中年菜農總是笑呵呵的有問必答。
或許是看着他這滿滿一車的蔬菜,也或許是因為這名菜農在這條路上跑得太久,中州通往陝北這一代的交警什麼的,細數下來他還真認識不少,這樣一來,對方往往只是隨意的看了看,然後便揮手示意他馬上走人。
當然,剛開始的時候,中年菜農也曾質疑過兩個丫頭的說法,但是沿路下來,遇到幾個特別熟悉的交警,中年菜農也曾稍微打聽過設卡查車的原因,但是那些交警基本都是吱吱唔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明顯不符合邏輯,要是兩個丫頭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雖然不可能向外人直說,但是一般的情況還是可以透露的,所以,從那以後,這名中年菜農也不再去詢問,因為他已經堅信,兩個丫頭就是被那個富家子弟所迫害,他決定要為車上兩名丫頭提供掩護。
人家常說九九八十一難,一路下來,這名中年菜農大致數了一下,這關卡離這個九九之數,似乎也差不了多少,直到這時,這名中年菜農才忍不住暗暗感嘆,當初兩個嬌弱的女孩寧願鑽在那些濕漉漉的菜堆里,也絕對不肯坐在前面的選擇是多麼明智。
不過,越是這樣,中年菜農就越是可憐車上兩個丫頭的遭遇,同時也越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將車上的兩個丫頭平安的送出中州。
一路的風馳電閃,一路的擔驚受怕,這名中年菜農總算是帶着車上的兩名丫頭,有驚無險的衝出中州地界,並且為了安全起見,他還特意又朝陝北地區深入了許多,這才慢慢的停下車來。
「救命之恩,來曰再報。」望着眼前這名樸實的菜農,年輕一點的嬌弱女孩,當即衝着自己的恩人感激萬分的說道,隨即,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年輕女孩突然發現身上已無任何值錢的東西,唯有手腕上那個手鐲,顯得是那麼的刺眼。
最終,暗暗咬了咬牙,年輕女孩當即取下手鐲,然後朝眼前的中年菜農遞了過去:「大叔,這是我一點心意,就算這次您送我們的路費,其它的,等我們回到家裏以後,再來向您表示感謝。」
「這怎麼可以。」中年菜農還沒說話,年輕女孩身邊的同伴,就立即伸手搶了過去,然後衝着自己的同伴大聲說道:「月嬌,這可是你母親留給你唯一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