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岩表情很認真,問的也很單純。
一劍將厲鬼本體殺了,不就行了,多簡單啊。
但凡換個人這麼說,水安然早就懟上去了:
是簡單,可是我能一劍殺的了嗎?
可是見到丁岩那極為認真不解的樣子,水安然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
或許。
對他來說,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啊。
她那有些僵硬的表情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看着輕描淡寫的丁岩,腦門上一連串的問號。
擁有鬼將實力的厲鬼,是多麼的強大?
她是從一開始就對丁岩有信心,知道應該可以斬殺厲鬼。
可怎麼也想不到,居然如此輕鬆。
甚至,比之前那般還要輕描淡寫。
不知為何,見到那隨意的一劍,渾身迸發着隨心所欲的氣質……
她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個讓自己師傅痴情一生,卻又辜負了師傅的渣男。
兩人那輕描淡寫的出劍氣勢竟然如此相像。
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那麼帥,都是那麼強大,速度都是那麼快。
能夠讓人產生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嗬……丁道長,剛才你身上的那是什麼?」
水安然急忙岔開了話題。
對於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單純到讓人無法生氣的道士,她實在無法回懟。
你認為簡單,那就簡單吧。
嗯。
你說的都對。
「什麼?」丁岩不解。
「就是剛才,厲鬼灰飛煙滅之後,你的身上突然出現嗯……一道光。」
水安然比劃了一下:「然後就在剛才污血出現的天空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你身上。」
「然後那股污血殘留下來的血腥味就沒有了。」
到底是執法者,不僅看清楚了剛才的一幕,甚至還細心到察覺出一絲的古怪。
丁岩心中一動,他知道是什麼了。
不過他準備回去問問師傅,因為他也沒搞懂。
「應該是你看花眼了吧。」丁岩微微皺眉,搖搖頭說道。
本來水安然還一臉篤定的認為自己確確實實看到了他身上冒出來的那道光芒。
可是見到丁岩那不似作假的認真樣子,她又開始懷疑自我了。
或許自己神經過敏,真的看花眼了吧。
…………
翌日清晨,長生觀門口,一老二少依舊是小馬扎排排坐,看着那即將竣工的一幕。
此時此刻,那經過歲月腐蝕,風吹雨打的長生觀已經煥然一新。
沒有了古樸的味道,多了一些壯觀的氣勢。
至於那棵歪脖子柳樹,經過師徒幾人一致確定,保留了下來。
丁岩看着馬上完工,正在打掃戰場的一幕,他收回了目光,微微有些沉吟。
解決了花滿樓厲鬼的事情,他就回來收拾一下,準備代表長生觀去參加盪妖大會。
這是臨行前水安然的交代,不然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師傅,弟子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傅指點。」
思忖片刻,他看向一旁的師傅,開口請教道。
小白眨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又長又白又細的雙腿很是自然的伸直。
正一手托腮,眼裏帶着小星星的認真的看着丁岩。
孟星辰有些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從那雙腿上移開,轉而看着自己徒弟,皺了皺眉,有些不爽:「何事啊?」
丁岩見狀,立刻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一向心性淡然,對一切都超然物外的師傅,今兒這是怎麼了?
究竟是什麼能夠影響到師傅的心境?
難道又是師弟讓師傅古井不波的內心起了波瀾?
這一年來,師傅一直都是淡然灑脫,唯獨對師弟很是頭疼。
作為大師兄,未來的接班人,他決定了,回頭一定要跟師弟好好談談,切莫再讓師傅操心。
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