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屏和其他幾個總兵目瞪口呆,這就退兵了?
這是什麼神奇的戰術?
看着秦戎帥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瀟灑揮手,「回去,紮營,明早決戰!」
幾個總兵百思不得其解,特意向秦戎帥請教了一下,這裏面有什麼奧秘。
秦戎帥哪裏肯說,只是糊弄了幾句把人打發走了。
這邊秦戎帥開心了,建虜那邊可就人心惶惶了。
努爾哈赤回營之後立刻緊閉營門,堅守不出,同時下令全軍,衣不卸甲,刀不離身。晚上全都打起精神高度戒備,誰也不許睡覺,仔細提防有爹來夜襲騷擾。
建虜全軍上下幾萬人,一整夜都沒有睡覺,一直等到天亮了,也沒見有什麼動靜。
努爾哈赤頓時眼前一黑,大意了。
天還沒涼,明軍士兵便開始忙碌起來,埋鍋造飯,整理裝備輜重。
穿戴鎧甲,擦拭刀槍,火槍手們開始清點自己的火藥和鉛子。
裝在大木桶里的火藥被一一搬了出來,火炮手將一個個大炮推了出來,走向炮位。
這些炮手都是秦戎帥從別的地方高薪挖來的老兵,畢竟炮兵是技術兵種,可不是短時間能訓練出來的。
炮長,瞭望手,主炮手都是老兵,副炮手、清膛手、搬彈手,則都是新兵,以這種混編方式,以老帶新。
火槍手們開始集結起來,組成了一個個方陣,在戰鼓聲中邁着整齊的步伐緩緩向前移動,手持長矛身穿重甲的長矛手頂在了火槍手的前排,手持腰刀和藤牌的刀盾手推着裝有鐵板的大車走在最前方。
那一輛輛的大車猶如移動城牆一般,緩緩的向建虜大營壓了過去。
建虜大軍那邊雖然疲憊不堪,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硬打起精神,一個個領軍的甲喇章京都開始吆喝起來,每個牛錄章京旁邊,都聚集了大量的披甲將士。
驍勇善戰的白甲兵開始套上雙甲或是三層戰甲,馬弓和步弓齊全,還有飛斧標槍等投擲武器,手上是長槍大戟和精鐵鐮刀和挑刀,跳上了戰馬,開始了熱身。
一時間渾河南岸的風都帶着肅殺之氣,兩軍陣勢黑壓壓的排開一片,無邊無際,在黑土地上慢慢的滾動着。
悶雷一般的戰鼓聲響起,兩邊的大軍行動愈發的快了起來。
在鼓聲的催動中,大量的騎兵開始行動起來,兩軍相隔的距離,足夠建虜騎兵策馬衝鋒起來。
過萬匹戰馬的四蹄敲擊在遼東堅實的大地上,馬蹄震動帶起大片的浮塵,揚起了數十米高。
大地在震動,顫抖。
大批的建虜騎兵,猶如一支黑灰色的龐大猛獸,想着厚實的明軍大陣衝刺而來。
「一千五百步!」
「一千二百步!」
「一千步!」
「預備!」在炮長的一聲聲嘶吼中,炮兵快速的將圓滾滾的炮彈塞進了炮膛中,點燃了火藥繩子。
隨着繩子越燒越短,敵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接着一排排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沉重的炮彈齊刷刷的向黑壓壓的騎兵陣容砸了過去。
幾十顆炮彈不分先後鑽入了騎兵群之中,鐵球帶着摩擦空氣產生的熱風呼嘯而至,建虜騎兵的陣形已經儘可能的散開,但呼嘯而入的炮彈還是狠狠砸進了陣型之中。
一顆炮彈擊中了最前邊的騎兵,直接打爛了他的頭顱,然後毫無阻礙的打入了後頭一個騎兵的胸膛。
儘管騎兵身上套着幾重甲胃,炮彈還是如撕碎薄紙一般將身軀給打爛了,骨頭斷裂,然後是內臟撕裂,鮮血狂涌而出,然後炮彈毫不停歇的砸向了第三個、第四個。
好多炮彈在第一時間是落在騎兵陣中,在厚實的地面不停的彈跳翻滾,無數的馬腿被炮彈直接打斷打飛,一顆炮彈造成十數騎兵落馬。
在這種萬馬奔騰的戰場上,這些騎兵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聲,然後就被奔馳而來的馬蹄給踩成肉泥。
僥倖躲過炮彈的被接下來的盞口炮和虎蹲炮迎麵糊臉,鐵片四處飛舞,被爆炸衝擊波帶動的鐵片打進了人的身體,慘叫聲響徹戰場,無數騎兵在馬背上被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