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終於可以開始教學了吧?」
格雷特從哈特蘭城到隔壁郡打了個來回,兩天往返幾百里,終於初步落實了礦區污染治理的項目。然後……
他就被光頭主教堵在了醫院門口。
主教大人掛着老大兩個眼袋,滿臉怨念。連那顆閃亮的大光頭都蒙了一層陰影。往格雷特面前一站,就是一座黑魆魆的大山,連着繚繞黑雲壓了下來。
他受格雷特的委託,協調人手、協調場地、協調病人,兩天內嘴皮子都磨破了一層,好不容易把事情都整理明白了,就等着開義診講課了然後呢?
《格雷特在山區出診》
繼續等,繼續等,小格雷特回來了;繼續等,繼續等,小格雷特又走了……
有一說一,堵到他可真不容易啊。
格雷特訕笑。他本來也沒打算搞這麼久的,這不是事情越做越多,一樣連着一樣麼。看到了,又不可能放下不管……
「好的好的,可以開始了。」他趕緊安撫主教大人:
「場地都準備好了嗎?人都聚齊了嗎?第一天我們先學習相關內容,確定都掌握了,再開義診」
學員們確定已經聚齊了。光頭主教本來慷慨地貢獻出了戰神神殿的大會堂,奈何泉水神殿那邊不肯;泉水神殿的會堂又不夠大,容納不下三個教派的牧師聽講、實踐。
至於自然神教?
哦,他們沒有任何意見,到(蹭)哪家的場地都一樣。反正,自然神教自己也沒有教堂……
於是,最後,還是用了廢棄的光輝大教堂,當作教學地點。夠大,夠寬闊,桌椅夠多,交通夠方便……
自從那次瘟疫之後,光輝大教堂的神聖性就大幅度降低,被定期用作集市、拍賣會和大型演出的場地。
自然,三大教會聯手,想要徵用它作為教室,毫無阻力。而且,毫不客氣地佔了中央大廳。
格雷特笑嘻嘻走到台前。左右看看,三個教派的牧師坐得整整齊齊,涇渭分明:
左手邊是自然神教的牧師。以埃爾文長老為首,教團里14名牧師,來了13個人:還有一個正在監督治污進度,或者說正在看着村民們割草、給他們發錢,走不開……
當中是戰神神殿的牧師。以光頭主教為首,15名牧師、2名牧師學徒,還有5名正在接受牧師培訓的少年,到得整整齊齊。再往後,還坐着七八名騎士……應該是騎士?
或者也許是快摸到騎士邊緣的戰士,一起被拉來聽課。看他們愁眉苦臉,捏羽毛筆像是捏着房梁的樣子,格雷特就有點心疼他們。
但是,唉,最起碼輸血什麼的,對挽救戰士生命有極大好處,聽就聽吧。
至於泉水神殿,霍爾納大神官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總之沒有帶隊來。大廳右邊稀稀拉拉坐了五六個人,是別人家的三分之一左右?
好在格雷特非常欣喜地看到了熟人。唐納德神官,他穿越過來以後、見到的第一位正式治療者。金髮璀璨,滿臉笑容,見到格雷特,開開心心地和他打招呼~
前幾天來的時候沒看見,據說是派到下面主持小神殿去了。這會兒,借着集體培訓的東風,又回到城裏,一本正經坐在同僚們中間。
格雷特回他一個笑容,心情也是大好。再往後看,泉水神殿後方,坐着以格爾曼法師為首的法師團,大概只有這裏人少,位置夠坐:
但是你們怎麼也被拉來了?
你們又不會治療術!
好吧,來都來了,有些東西多學一點還是有好處的,不分法師還是牧師。事實上,我這些魔法,也說不好是法師專供,還是牧師專供……
格雷特環視一圈,向眾人灑出一個大範圍的笑容。站到中間講台上,敲敲講台,提高聲音:
「之前發下去的資料,大家都學會了嗎?」
「學……會……了……」
稀稀拉拉的回應。有些人中氣十足,有些人聲音含含糊糊,還有些人光張嘴不出聲。都不用詳細問,一看就知道是學渣,對着資料和法術捲軸都學不出個所以然來。
格雷特毫不意外。哈特蘭城的施法者,整體水平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