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證人,兩位是產婦的親戚朋友,一位是完全獨立,沒有利益聯繫的第三方。
兩位女魔法師在【偵測謊言】的監督下,各自陳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薩莉亞嬤嬤是聖職者,得以免除魔法加身,而是以信仰的名義發了誓言,保證所述一切屬實。
證詞效力完美。
格雷特向她們表示了感謝。然後轉向法官,微微欠身,繼續陳述:
「因為分娩照護工作中,必然要接觸到女病人的身體,橡樹林醫療事務所在這方面一貫非常謹慎。」
他伸手在空間袋上一抹,倒出一堆記錄冊。厚厚薄薄,新新舊舊,鋪滿一桌:
「從建立之初,我們就制定了相關守則,男性治療者檢查女性私隱部位,不得單獨進行,必須由病人家屬,或女性護士陪同。」
伸手拍出一本冊子,「這是院內的醫護人員行為規範,相關規定,在第三章第十五條。」
法官微微點頭。一抬手,帶着白底紅十字印記的冊子自行飄起,飛向他桌前。法官推推眼鏡,一頁一頁翻過,又舉起來往上一送。
那本冊子虛空飄起,轉了個方向,往法官背後的包廂飄去。看來,包廂里的諸位先生,多半就是陪審員了。
唉,在通天塔當法官,魔法不好是真的不行。格雷特默默嘆息了一下。剛剛那隻隱形僕役,指揮得絲滑流暢,毫無煙火氣。
他要把隱形僕役指揮到這程度,能隨時充當器械護士,估摸着還早……
他收回心神,拍出第二疊冊子:
「來橡樹林醫療所分娩的產婦,入院之前,都和我們進行過溝通。產婦和家屬同意,治療者僅僅出於醫療目的,觀察、碰觸產婦的身體。這是入院之前的簽字表格,每人都有。」
又是一疊冊子飄了過去。陪審席上,旁聽席上,瞬間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
都簽字同意了,現在再來找事兒,污衊治療者,這就是你不對了呀。身為高貴的魔法師,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布萊德利法師的臉色又黑了一層。他一拍桌子,怒聲道:
「我兒子沒答應!誰知道你們讓誰簽的字!」
「咚!」
法官舉起小槌敲了一下銅鐘:
「被告請肅靜!現在是原告發言時間!」
咳,等我說完嘛。格雷特看也不看那個雙眼通紅的老頭兒,拍出第三、第四疊證據:
「為孕產婦進行檢查的時候,隨時都有兩人以上在場。這是最近兩個月的檢查記錄,可以看到,每次檢查,都有兩個人的簽名。」
「剖宮產手術,有單獨的手術告知書,有簽名。這是手術記錄,至少有兩人在場,至少有一名女性治療者或者助產士、護士……」
一疊一疊冊子被隱形僕役捧走,雪花一般紛紛揚揚,在法官席、陪審員席之間來回傳遞。法官看到一半,就扭頭看向被告一方,幽幽嘆了口氣:
行為規範是一年之前的,簽字表格、檢查記錄、手術記錄,至少是兩個月前的開始做的;
筆跡、秘法印記、指紋各不相同,墨水濃淡不一,紙角上留下的髒手印,顏色都不一樣;
哪怕是那些窮苦產婦,根本不會寫名字的,記錄冊上也有手印,有病案,有兩個人以上的簽字。日期、狀況,各個不同……
這得防備人鬧事防備成什麼樣子,才會把記錄做得這麼完整啊。諾德馬克法師,您好歹也是傳奇弟子,不用一天到晚被害妄想吧?
等所有記錄冊兜了一圈返回,在場眾人看格雷特的目光,已經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不放心小師弟,特地跑來看的卡萊爾大法師,甚至笑着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格雷特之前給人的感覺,都是溫和善良,很好說話,為貧民爭取權益的時候,甚至會奮不顧身。總之,完全是個善良守序陣營的人物,你根本不用擔心他咬你一口。
可是,看到這麼多記錄大家才知道,原來格雷特暗中早有防備。不惹事,也不怕事,你要惹他,他隨時能掏一大堆證據啪啪打臉,把你抽得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掉。
格雷特向師兄微微一笑。他疊好所有記錄冊,抬手在上面按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賽瑞拉:你胡說!格雷特不是這種人!(上一章末尾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