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天壓根就懶得理會包間外面嘈雜的人聲,劈手抓住周大少的領口,將他拖倒在了腳前,面目猙獰地問他:「你知道老子是誰麼?」
「老子管你是誰,今天惹了老子,活該你倒霉,豎着進來,橫着出去,至少剁一條狗腿……」張文天酒勁上了頭,反應終究慢了半拍,居然容矮胖青年說出一大段狠話,立時勃然大怒。
「啪啪啪……」張文天抬手就是十幾個陰陽耳光,勁道十足,抽得周大少口鼻流血,哀聲震天,連連哭求叫饒。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樣,實話告訴你,敢惹老子的,至今還沒出生呢。」張文天怒氣衝天,一腳將周大少踹出老遠,這小子躺在地上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王學平直皺眉,他心說,周堅英雄一世,在道上混出了偌大的局面,怎麼生了這麼個窩囊兒子,虎父犬子啊!
王學平不太明白張文天當年的紈絝霸道,錢正鄉心裏卻有數:張文天當年在京城號稱「拼命三郎」,只要是敢惹他的,不管是哪家的公子爺,照打不誤。
類似這種太子爺之間的毆鬥,即使是貼身保鏢,也不敢上前幫忙。
張文天打小就學過硬氣功,身手頗為了得,等閒的大漢,三五個人,根本就不夠瞧。
更何況,以張家的權勢,二流權貴家的子弟,即使吃了大虧,也不敢上門理論,只能自認倒霉,下次再看見張文天,閃得遠遠的,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就算是同為頂級家族的其餘八家子弟,誰會因為小孩子家家的鬧點意氣,就小題大做,去惹張家的長輩生氣呢?
據錢正鄉自己的猜測,以張老耳目之靈通,肯定知道一些風聲。也許,正是出於磨性子的考慮,這才一直壓着張文天仕途,以免給他自己或是家族惹來大禍。
「打!給老子死里打!打傷不論,即使打死了,老子也擺得平!」一個貌似夜總會打手頭目的黑臉漢子,手裏提着一根粗鐵棍闖進包間,見了周大少躺在地上口鼻流血的慘狀,馬上急紅了眼,當即下達了不死不休的決鬥令。
王學平的眼裏閃過一絲厲芒,冷峻地衝着一直等他下達命令的林猛,向下呶了呶嘴唇。
林猛當即會意,心中不由大喜,王老大的意思是,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最好能夠把幕後的保護傘給引出來。
一聲虎吼,林猛赤手空拳就撲進了打手人堆里,出手狠辣、迅捷,但也不是沒有章法,一拳一腳,所打擊的部位都是瞬間可以制敵的軟肋。
眨眼的工夫,包間的打手,包括那個頭目在內,全都被擊倒在地,或撫着手臂,或摸着膝蓋,哀聲一片,別提多悽慘了!
「大猛,幹得漂亮!」張文天酒醉心明,再次看見林猛發威,不由哈哈大笑,一邊用力地拍打着沙發,一邊放聲叫好!
林猛象一頭瘋虎一樣,衝進走廊,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撲入了「羊」群。
幾乎是眨動一下眼皮的工夫,**被重擊的悶響聲,「哎喲,我的媽呀……」的慘叫聲,「咔啪!」關節被扭斷的脆響聲,接二連三地從室外傳了進來。
錢正鄉和宗自強兩人,彼此含笑對視了一眼,有林猛這種高手在場,他們倆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了,還真是有點遺憾啊!
「娘的,吼了半天的軍歌,嗓子都喊啞了。哥幾個,來,開瓶洋酒涮涮口!」張文天豪氣直衝雲宵,抬腿就將茶几上的啤酒瓶一齊掃落到了地上,「乒乓」作響,不絕於耳。
錢正鄉舔了舔下嘴唇,笑嘻嘻地看着將兩腿翹到了茶几上的張文天,類似的場景,恍如就發生在昨日一般,非常之熟悉,嘿嘿,當初那個威震京城歡場的「拼命三郎」又回來了!
錢正鄉一手提着一瓶已經開了封的洋酒,一手掂了兩隻高腳杯,晃晃悠悠地走到張文天身旁,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
一人斟了半杯美酒,錢正鄉將酒杯遞到了張文天的手上,兩人相視一笑,「當!」輕輕地碰了個杯,仰脖就將酒液飲下肚內。
「哈哈,這種感覺真棒,真他娘的痛快,爽哉!」張文天將手頭的酒杯扔出去老遠,恰好砸在了29吋電視機的大屏幕之上……
「嘭!」電視機內發出一聲悶悶的轟響,緊接着,火花一閃,大屏幕當場歇了菜,變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