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老高的禮物是不能少滴。」
王學平笑着站起身,高成秋快步上前,一把將王學平抱了個滿懷,歡喜地說:「早就想去省城看你了,這不,手上的事太多了,一直沒有抽出空來。咱們老兄弟了,也不說那些廢話,待會我自己罰酒三倍,算是賠罪。」
高成秋這話說得太漂亮了,王學平也不好說啥,只得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成秋,你這是批評我啊,我陪你喝。」
「喲嗬,大家都在啊。」高成秋坐到了王學平的身邊,這才仿佛剛看見室內眾人一般,笑着打了個招呼。
「高大書記,咱們也是很久沒見了啊,是不是要加罰三杯?」崔柳畢竟是文人出身,身上始終帶有一股子酸氣,忍不住刺了高成秋一句。
高成秋自從做了區委書記之後,領導的派頭日益明顯,也許是一言堂搞慣了,容不得地位低於他的人調侃。
他冷眼看了看崔柳,淡淡地說:「老崔啊,我喝三杯,你酒量好,是不是要陪上三組?」
崔柳給噎得直翻白眼,但也沒啥辦法,在雲州,他一個小小的報社副總編,哪裏惹得起轄區內的區委書記,只得悻悻地坐在椅子上,氣得直哼哼。
王學平敏感地察覺到了高成秋的變化,想當年,高成秋是個頗講人情的市長秘書,如果沒有他幫着牽線搭橋,王學平要想扳倒李大江,恐怕要多費上不少氣力。
錢東方看不過眼,正想替崔柳打個圓場,沒想到高成秋見了周胖子,竟然奇怪地問他:「你怎麼在這裏?誰叫你來的?」
周胖子鼻子都氣歪了,他心說,老子又沒挖你們高家的祖墳,至於當面打臉麼?
高成秋這麼說,就很有些過了,包間內的氣氛立時冷了下來,朋友們一個個悶頭抽煙,鬱悶得不行。
王學平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朋友們坐蠟,趕緊笑着解釋說:「胖子是我叫來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又是很久沒見面了,一起聚一聚,樂呵樂呵。」
高成秋和王學平畢竟感情不錯,而且,王學平如今的地位已經高過了他,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他點了點頭說:「沖你的面子,今天我就不計較那些了,有些帳啊,改天再算。」
周胖子怒極,一張肥臉漲得通紅,很想拂袖而去。可是,這僅僅是個願望而已。
高成秋儘管是位高權重的區委書記,周胖子這個區委常委、區委政法委書記兼區公安分局長,並不見得怕他,這也是當初敢腳踩兩隻船的根本原因。
可問題是,高成秋是現任市長金有工的前任秘書,周胖子就算是再狂妄,可以不在乎高成秋,卻沒法不忌憚金有工那尊大神。
投鼠忌器,這才是周胖子面臨的最大的難題和困境。
王學平很理解周胖子的難處,笑道:「成秋你不容易,老周也同樣不容易,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們這些老兄弟們丟一個,少一個啊。」
大家都聽明白了王學平話里的意思,起於未發達之前的朋友,應該彼此珍惜才是,隨着仕途的發展,地位的升高,以後很難再交到基本沒有利害衝突的朋友了。
高成秋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盯着周胖子,問道:「胖子,咱們一直是好兄弟,我始終就有些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和別人攪到了一起?」
也許是判斷出了高成秋沒有惡意,只有疑『惑』和不解,周胖子咬咬牙,解釋說:「老高啊,不是我想說你,你太急功近利了,羅馬不是幾天內就可以建成的。」[]領導426
「哦,那你是說,不看好我的作為了?」高成秋沒有生氣,只是冷冷地盯着周胖子。
周胖子幽幽地說:「高書記,咱們分局的經費已經少得可憐,為了支持你的大項目大工程,我楞是從幹警們手裏搶了他們半年的收入,我也很難做啊。」
高成秋一楞,接着就不怎麼說話了,悶頭想着什麼心事。
整個包間的氣氛,雖然表面上熱鬧非凡,可是,終究掩蓋不住,老朋友之間固有的矛盾。
直到散席的時候,熊衛紅始終都想不明白,他的一番好意,竟然鬧得不歡而散。
「學平,對不住啊,我也沒想到,老周和高成秋的矛盾竟然這麼深。」送走了高成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