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甲開始,直到躺講具委常委號宿舍樓。錄暗刪,的內容,孟秋蘭聽了一遍又一遍。
每聽一遍,她的心情就複雜一分。沒錯,在針對疏散群眾這件事情上,她奇缺犯了嚴重的錯誤而且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早已經不是官場上的菜鳥了,孟秋蘭心裏十分有數,這盤錄音磁帶要是交到了省委主要領導的手裏,必將產生極其惡劣的政治後果。即使她的嫡親伯父是省委副書記,恐怕也不太可能幫她保住縣委書記的職務。
孟秋蘭早就知道了。王學平是嚴明高的嫡系,而嚴明高又是市長金有工的心腹骨幹。不僅如此,金有工還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何尚清的首席幕僚。
最可怕的是,伯父孟昭雄並不屬於何尚清一系,甚至還有點小小的不對付。
全國人民都知道。何尚清是威震華夏、軍功蓋世的何老的小三子。如果何尚清拿到了這盤錄音碰帶的話,用腳趾頭都想像得出來,他一定會利用家族巨大的影響力,採取瓜蔓抄的方式,威逼伯父靠向他的何系陣營。
在官場上,背叛老上級,轉而投靠關係十分微妙的政治勢力,那是要闖大禍的。
思來想去,孟秋蘭始終想不出,王學平為什麼要她從懸崖絕壁邊緣給拉了回來?
儘管十分欣賞王學平在發展經濟方面的專長,孟秋蘭心知肚明,她最近針對王學平採取的一系列限制措施,目的只有一個,都是圍繞着將他收入囊中這個目標展開的。
在官場上,要想征服一名官員,在孟秋蘭看來,必須要恩礙並施。必須以威勢壓之,才能迫使王學平低下高昂着的頭;才有可能為她所用。
一念之差,最終導致滿盤皆輸,孟秋蘭仰起頭,輕嘆息了一聲,除了考慮王學平的用意之外,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充滿了自責。
對於泥石流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巨大危害,孟秋蘭所知道的慘劇,已經相當多了!
如果不是王學平當機立斷,頂着她的巨大壓力,強行把李官鄉的村民給轉移出村的話。那今後果,
孟秋蘭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象是在做噩夢一般,心緒絕難平靜。
「真累啊!」孟秋蘭覺得渾身上下虛弱已極,疲憊不堪,她很想大睡一覺,可是,她始終無法合眼。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才恍然察覺到浴缸里的洗澡水已經冷透了,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趕緊打開熱水。孟秋蘭手忙腳亂地搓洗了一遍潔白晶瑩的身體,連掛在衣架上的內衣褲都懶得穿了,僅僅披上了一條浴巾,她拖着沉重的小碎步,步履維艱地挪出了衛生間。
懶散地跨進臥室,有些茫然地掃了眼曾經精心佈置的私密香閏,孟秋蘭只覺得腳上象是灌滿了鉛一般,再也邁不開步子。
心裏空蕩蕩的一片。渾身上下充斥着一種莫名其妙的無力感。孟秋蘭單手扶在門框上。幽幽的一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秋毛從虛無縹緲的情緒之中,猛然驚醒了過來。視線不經意地落在精巧的梳妝枱上,孟秋蘭的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感。下意識地扭過頭去,不想再看曾經耐以消磨大量無聊時間的臥室。
舉步返回到客廳。孟秋蘭將自己摔進了寬大的沙發之中,蜷縮着身子,盯在天花板上。眼神空茫,大腦里一片空白。
半夜,孟秋蘭被無盡的寒冷給凍醒了,伴隨着下意識地重重的一聲嘆息,她忽然想起了那個該死的不爭氣的男人,不由緊咬銀牙,心臟一陣劇烈地抽搐緊縮。一股濃濃的恨意瞬間佈滿了心房。
塵封已久的記憶。在剎那間重新被喚醒,巨大的痛苦不斷地吞噬着她的心房。
那一年,她才出歲。就已經是團省委青工部的副部長了,響噹噹的副處級女幹部。
雄厚的家勢,絕美的姿容,國內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本科學歷,團省委最年輕的副處級幹部,燦爛的仕途前景,種種令平凡人永遠無法企及的絕對優勢,完美地結合在了她的身上,令人欽羨無比!
可是,命運真會捉弄人!
那是領了結婚證之後的一個周三的深夜,一個來自於異地警方的電話,徹底地改變了她的命運,奪去了原本屬於她的幸福。
請問是孟部長吧?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