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渾濁的江面之上,飄散着許多雜物,被連根拔起的松木,被洪水裹挾卷帶而下,沖刷壓迫而死的動物與魚類,甚至是人類的屍體,傾翻破碎的船隻殘骸....還有全身乏力的白鯉。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洪水,造成的破壞與損害,遠遠超出了想像,若不是白鯉拼盡全力的將洪流在此阻攔了下來,而是任憑其繼續積蓄壯大,在瀾江之中奔騰下去的話,恐怕免不了要釀成一場水淹數百里的恐怖洪災。
噗嚕嚕...渾濁的江面之下冒出了一串水泡,隨後老龜的身影也從江面之下浮了出來,只見他四肢龜蹼鮮血淋漓,血肉翻卷,幾乎都能見到白森森的骨骼了。
此前白鯉在全力減緩洪流的衝擊力時,老龜也在江底之下挖掘清理着沖刷而來的泥沙,後來又在瀾江兩岸挖掘出了十幾條支流分流水勢,四肢龜蹼都被磨掉了一大層血肉。
「老龜,辛苦你了。」
老龜人性化的沖白鯉點了點頭,隨後才慢悠悠的游上了岸去,受傷的四肢浸泡在水中,讓他一陣陣的刺痛難當,估計在傷口結痂癒合之前,他恐怕都不會在下水了。
看着趴在堤岸上的老龜,白鯉不禁生出了一絲羨慕,他也不想泡在這渾濁的江水裏,但可惜的是,他卻不能離水,上不了岸。
「白鯉先生...」遠處傳來的呼喊聲傳到了白鯉耳邊,白鯉抬頭循聲看了過去,正見孫陽幾人一前一後劃着兩艘橡皮艇在江面上飄着。
「我在這。」
聽到白鯉的回應與招呼,一行人這才發現了飄在江面之上的白鯉,連忙將皮艇劃了過來。
「白鯉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白鯉先生,昨天夜裏的那場洪水,應該是你出手幫忙擋下來的吧?」
「嗯。」白鯉應了一聲,然後才問道,「對了,昨天夜裏那場洪水,究竟是怎麼回事?最近又沒有下什麼特大暴雨,怎麼會突然爆發那麼大的洪水?!」
「而且難道你們事先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什麼嗎?洪水突然就來了。」
「這...」孫陽幾人皆是無法應答,畢竟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昨夜他們也是才剛剛接到緊急疏散的通知不久,洪水就已經到了。
說起來他們心中此時也是頗有幾分怨氣,就昨夜那種驚險情況,要是他們再晚一步,或是白鯉沒有第一時間便出手擋下洪水的話,恐怕他們這些人也早便被洪水吞沒了。
「這個問題,還是由我來和白鯉先生你解釋吧。」這時候,那位江主任站了出來,接下了話頭。
白鯉向其瞥去了一眼,他對眼前這大肚子男還是有些印象的,先前就是他跟着那位錢書記來的,似乎是本地的一個官員。
見白鯉看了過來,雖然沒說話,但他明白了白鯉的意思,當即出聲解釋道。
「其實這一次突如其來的洪災,也的確不在我們的預料之內。」
「如今正值干冬時節,瀾江中的水流流速與水面高度其實是要比往常低不少的,但是就在昨夜,距離我們北道水庫七十多公里的瀾江上游之中,突然顯化出了一座『秘境』。」
白鯉注意到了問題的重點,出聲問道:「秘境?那是什麼?跟這場洪水又有什麼關係?」
江主任卻沒有立刻作答,而是轉頭看向了與他一同而來的孫陽幾人,表情嚴肅的說道。
「幾位同志,我接下來要說的,乃是被國家嚴格封鎖保密的最高級別機密,不能輕易外傳,所以還請幾位暫且迴避,讓我單獨與白鯉先生交談。」
剩下幾人表情微微變換,隨後也反應了過來,怪不得就他們這幾個人,先前這位江主任還是堅持要劃兩艘橡皮艇來呢,原來是在這等着他們呢。
不過既然江主任都已經這麼說了,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孫陽直接把手裏的划槳遞給了江主任,便一步跳上了另一艘橡皮艇,與其他人一起返回了岸邊。
看到眾人已經走遠,白鯉回頭看向了江主任,說道:「江先生,他們都走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江主任點了點頭,說道:「那我便給白鯉先生說一說這秘境的事情...」
「秘境一詞,是在一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