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琅守在床前一天兩夜,直到第三天清晨,顧夕瑤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她像是做了場噩夢一樣,全身蜷縮在一起,雙手還保持着握劍的姿勢,嘴裏不停叫道:「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看到這一幕,寧琅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他聲音輕柔道:「別怕,別怕,師父在,師父在呢。」
顧夕瑤睜開眸子,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和熟悉的師父時,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寧琅把他抱在懷裏。
顧夕瑤嗚咽道:「師父,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一個人下山了,再也不了……」
「不怪你。」
寧琅默然道:「是師父沒有看好你,是師父的錯。」
顧夕瑤不停搖頭,一雙小手緊緊抱着寧琅。
甘棠和李懷瑾坐在門外的屋檐下,只是看着不遠處小師妹拔來的那顆銀杏樹,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屋子裏傳來顧夕瑤的聲音:「師父,我想吃肉包子了。」
「呵~」
門外甘棠和李懷瑾同時起身道:「我現在就去買。」
寧琅囑咐道:「別去花溪縣打草驚蛇,那裏有魔教的人。」
「嗯。」
「師姐,還是我去吧。」
「好。」
李懷瑾一個人離開了渺渺峰,離開之時,西蜀劍門門主謝不安正好御劍而來。
兩人在空中對視一眼後,一個上山,一個下山。
……
三天後。
七大仙門之主齊聚浩然宮。
這種場面,幾十年難得一次。
浩氣宗宗主梅清河、正陽宮宮主李皓白、西蜀劍門門主謝不安、青陽門趙憂、東海樓樓主王岳、靈元派派主關霄、朝陰宗聞仲,當這七人聚在一起時,肯定就會發生一件天下皆驚的大事。
「梅宗主,我們就開門見山吧,魔教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騙你們。」
「這事我正陽宮的前輩早有預料,千年前,我們的先輩並沒有將魔教教主斬殺,只是將他封印在了某個地方,當時各個仙門都可能安插了魔教的人,所以為了不走漏消息,他們才隱瞞了真相。」
「梅宗主,此事你是如何知曉的?」
梅清河只能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眾人聽到魔教印記、招魂幡、烏漪刀這些字眼時,也全都陷入了暫時的沉默。
半晌。
東海樓樓主王岳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得想個辦法應對啊。」
「找到封印的地方,直接過去震殺了他。」
「幾千年都沒人能發現那個地方,我們現在又如何去找。」
「那難不成坐以待斃嗎?。」
就在七人不知如何應對之時,寧琅從浩然宮外走了進來,他腳步不急不慢,腳步聲在宮殿裏迴響開來。
七個人都把目光望向了他。
有的在打量。
有的只是觀望。
但看他們的表情都帶着一些驚奇。
謝不安看着寧琅,心下暗嘆道:「這小子才幾年沒見,就變強了這麼多嗎?」
正陽宮的李皓白和東海樓的王岳心裏也在想着類似的話。
其他幾人則是眉頭緊皺,他們並沒有和寧琅打過交道,只是聽說過他的事跡,但現在親眼所見,他們卻發現,寧琅跟他們想像中的還是有些不同。
寧琅平靜地聲音在宮殿裏驀然響起:「既然找不到被封印的位置,那就先把他的手下一個個全都宰了。」
「你說得容易,我們要如何去找那些人。」
寧琅立馬道:「烏漪刀在東海,招魂幡在南境,他們找,我們也找,難道還怕碰不上嗎?」
「這……」
寧琅道:「你們要是不願意,這件事我浩氣宗自己來做。」
梅清河並未打斷,像是默許了。
此言一出,浩然宮裏的其他幾人紛紛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