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從什麼地方看到,說當年唐朝軍隊之所以失敗是因為葛邏祿人叛亂。」就在梁恩講述了有關於那場戰爭的考古內容之後,范猛突然說到。
「而且那場戰爭結束之後,葛邏祿人佔領了怛羅斯人並開始擴張,所以從單純的受益者角度來看這些人的確夠可疑。」
「的確可疑,但實際上他們的擴張更像是那場戰爭之後唐朝軍隊和阿拉伯軍隊兩敗俱傷,失去了核心機動部隊的緣故,以至於他們能夠填補兩個大國之間的那個空隙。」
聽了范猛說的話之後,梁恩一邊小心翼翼的繼續搜索着地面一邊說道,「至於判斷這個不太好說,畢竟只有《資治通鑑》記述了這一點。
而戰後唐朝和葛邏祿人的關係也不像是敵人,至少從雙方接下來短時間的聯絡來看,不像是之前戰場上發生叛亂的樣子。」
「你說的有道理,可惜雙方歷史都記載的實在是太簡陋了。」范猛對此顯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說的,「僅憑現在掌握的這些資料根本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你說的沒錯,而這也就是考古學最重要的意義之一。」梁恩一邊探測着地面一邊說到,「人類能夠記下的歷史相對於真正的歷史來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而那些歷史記錄中的空白則需要考古學進行彌補。」
不得不說當年隱藏這些東西的唐軍士兵也算是足夠的聰明,為了保全袍澤們的屍骨,他在後邊做了個密室並放進去了不少他找到的財富用於吸引可能存在的後來者的注意。
現在看來他的計劃應該是成功了,無論是當年那個貪婪的沙俄軍官才是之後的一批批尋寶者也沒有找到這個人所隱藏的真正的東西。
當然了,這也和這些骨灰罈並不引人注目有關。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他們眼中的寶物是黃金白銀或者是寶石,而不是骨灰罈。
因此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前往以前被證實有黃金挖出的那些洞穴中去碰運氣,而不是來這個一看就知道裏面沒有黃金的地方浪費時間。
而梁恩現在進行的事情是對這個山洞進行大規模的搜索,因為他剛才發現那塊石板好像是從一條長方形的石板上截下的一塊。
考慮到附近並沒有這種方便雕刻的石板,所以梁恩覺得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有另外一塊記錄着其他內容的重要石板。果然,在十幾分鐘之後,梁恩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和第一塊石板不同,第二塊石板上記載的都是一些白話,是那位劉神威對於那場戰爭的回憶錄,雖然上邊只有幾百個刻的歪歪扭扭的文字,但卻還原了怛羅斯之戰的戰場。
作為一名低級軍官的劉神威在這段記錄中表示,高仙芝將軍帶領着大家來到這裏之後先是分兵監視怛羅斯城中的阿拉伯人,然後主力西進爭取先發制人。
結果在越過怛羅斯河的時候碰上了阿拉伯人的主力部隊,雙方簡單的對峙了半天左右之後,幾乎同時向着對方進攻並展開了激戰。
當時戰線中間的安西都護府主力部隊打的非常不錯,甚至迫使阿拉伯人節節後退,但問題是佈置在側翼的葛邏祿人沒有擋住阿拉伯人的騎兵。
要知道葛邏祿人這種遊牧民族在打仗上更接近僱傭兵的做法,順風仗打打還行,但是一旦要啃硬骨頭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先保存自己。
這麼一來,側翼暴露在阿拉伯人兵鋒之下的唐軍最終因為支撐不住而戰敗,好在高仙芝還能維持住核心部隊,所以數千人得以且戰且退,退回安西都護府。
與此同時,包括圍城部隊和外圍掩護部隊在內被分出去的軍隊也開始逐漸後退,但是其中大部分都被阿拉伯人擊潰。
劉神威本人是戰鬥之前派出進行戰場遮斷任務的斥候部隊的一員,結果在戰敗後的那黑夜中和主力部隊失散。
好在因為他擅長單獨行動,所以並沒有被事後打掃戰場的阿拉伯人俘虜或者殺死,而是堅持到了阿拉伯人撤走的時候。
之後他決定在這裏留下來,並撿起了自己家傳的鐵匠手藝在被葛邏祿人控制的怛羅斯城裏開了間鐵匠鋪,然後娶妻生子紮根於此。
葛邏祿人作為遊牧民族並不怎麼擅長管理城市,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對於鐵器有着巨大的需求,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