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的十二月,相比往年更加的陰冷,冬日的瑟涼毫無遮擋的襲卷揚州牧高寵的治所——金陵。好在有了近一年的休養生息,江東百姓對於這個冬天並不十分的懼怕,他們更多的期望是來年的春天如何收穫一個好的收成。
在這段日子,高寵既感到欣喜,又有一絲煩噪,欣喜的是能看到治下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煩噪的是自己的身體恢復得過於緩慢。將近一年的休養對於本性不羈的他來說,如同被囚籠鎖住的驕龍,想奮起卻被鐵檻擋住,想掙扎又掙脫不出。
「你呀!就是那麼一個不安生的命!只是若沒有好的身體,你就是想與別人爭也會力不從心。」每每在高寵煩噪不安時,心直口快的慕沙總是能一語觸破他的心思。
這一日,高寵一如往常早早的起床,來到院內習練起五禽戲的套路招法,清晨瑟瑟寒風直鑽進襦裙,讓高寵感到了一點縮頭縮腳的寒冷。不過,等一套「虎撲」招式使完,高寵的額上就已沁出了汗珠,渾身上下也是暖暖的很是舒服。
「最近這筋骨關節都好象靈活了許多,不象以前那麼僵硬了,難道說我這身體大好了!」高寵這樣想着,心頭有一種莫如的驚喜。
「哎——哎呀!」一個稚嫩的童聲從高寵身後響起。
高寵尋聲看去,卻見女兒清月正伊呀呀的嘟囔着什麼,一搖一晃的扶着欄杆跚蹣着,瞧她的樣子,雖然每次都只跨出一小步,但她卻驕傲的抬起小臉,衝着高寵笑着,這一笑是那樣的純潔無暇,讓高寵禁不住三步並作二步抱起了她。
「嗯!」清月使勁在高寵懷中掙扎着,完全不領情似的要下地去。
「你呀莫寵着她,還是讓她自己走的好!」大喬不知何時,來到了高寵父女倆身後,輕聲嗔道。
「這丫頭什麼時候學着會走路了?」高寵驚喜道,瞧着清月跨出每一小步的樣子,高寵心頭甜滋滋的,直比打勝了一場大仗還要痛快。
大喬白了高寵一眼,道:「你整日裏為了這為了那忙碌,哪有時間顧上關心孩子?」說這話時,大喬眼中盈光一閃,那是一滴幽怨酸楚的淚花。
「是我錯了,妤兒對不起!」高寵上前,緊緊的摟住大喬溫軟的身子,柔聲道。
但凡男人,從潛私心裏講,無不希望能擁着自己喜歡的女子,然而當真正擁有時,如何把一份愛不厚此薄彼的給予對方,這又是一道誰也無法解開的難題,面對慕沙、大喬、陸緹這三個愛他的和他愛的女子,高寵只能無奈的苦笑。
「只要你有這份良心,我們母女就知足了!」大喬埋首在高寵寬大的胸膛內,戀戀不捨。
忽然間,高寵感到腿上有人在輕輕敲打自己,低頭一看卻是清月正握着小拳頭,朝自己怒目圓睜的瞪視着,那樣子仿佛在說,這是我的地盤,你走開啦!
「我這丫頭,將來肯定厲害得緊!」高寵哈哈大笑,伸手將女兒抱過頭頂,然後讓她騎到自己脖子上。
「瞧你這樣子,哪象一個統領江南十一郡的英雄?」大喬嬌嗔道。
「嘿,現在吶我的任務就是當一個好爸爸,是不是呀,我的小公主!」高寵使勁親了一下清月兩條胖乎乎的小腿,道。
在高寵頭頂上的清月仿佛聽懂了似的,翹起小腿來回的晃動着,瞧那神態有着說不出的可愛。
「哎,對了,前二天小喬妹妹過來了,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
「嗯,小喬妹妹呀,她有喜了!」大喬笑道。
「真的嗎?那公謹一定還不知道呢?我立馬修書告訴他去。」高寵興沖沖的舉着清月,向書房跑去。
「你們男人都是一樣,急得沒一點耐性!」身後,大喬嬌嗔道。
就在高寵修書告知周瑜好消息的時候,在夏口,大都督周瑜正召集荊州轄部諸將商議當前的戰事。
「都督,劉備到達竟陵之後,乘着劉表病重的機會,積極籠絡軍中將領,奪權的野心已昭然若謁,我們如果待其坐大,想要對付他可就晚了,所以,我提議應立即出兵攻打荊北!」老將黃忠大聲道。
黃忠的建議引得眾將紛紛點頭,劉備一方面以皇叔的身份聚集清議之士對高寵大加毀譽,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