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蘇星河擺出珍瓏棋局,便請雲風執白隨立。
想雲風這幾月,日日為的便是要破此一局,身家性命全部賭在這珍瓏之上,這情形便如一十二年莘莘學子,帶着不成功便成仁之勢,開始了高考的答卷……
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滴,這是雲風目前唯一的出路。
深吸一口氣,雲風進入狀態,下棋的狀態。
起手,按着黃龍士所授之法,以小尖前立。這是比較穩的下手,本來珍瓏一局就是殘局,雲風也是聽從黃龍士所言,先取立身之本。又隨着蘇星河下了幾手,雲風只是依舊在擋,鎮,頂,並,雖舍了不少子,不過,並無敗相。臉上也無喜怒之色,心態甚平,看得蘇星河微微頷首。
兩人自顧自下,可旁人的心情卻不是如此。
水笙:「風哥……這白子越來越少了……風哥……」
李文秀:「姐夫不是和那小龍研習了那麼久了,怎麼還是被人殺的……」
鐵手:「信師傅,得永生……」
胡斐:「三弟的情況不妙啊,唉,我又看不懂……看來作甚?」
段延慶:「似如此下法,上盤完全不守,只余小道?如何能勝?這小子武功雖高,棋藝到是一塌糊塗。恩?慢着,這子落的,這般飛象步,我是頭次所見……」
慕容復:「我是臭棋,你香,你去香吧……看來,不能在這小子身上多費神思了……」
段譽:「這棋局看似雲風大哥像是一邊倒的樣子,不過,隱隱的總覺得有好像有些別的什麼,說不上來,看雲風大哥的神色也是怡然自得……雲大哥,果不是凡人啊!哎呀,王姑娘到那邊去了……」
路人:「………………」
棋局上兩人可不知旁人在想些什麼,雲風憑着日前的突擊惡補,在蘇星河一手「虎斷」之後,果斷落子,行了一招「封鎮」。此手在旁人眼中所看,顯是自尋死路,固步自封,無異於飛蛾撲火,做最後的頑斗,剛剛尚有表示出一絲讚許的蘇星河看了此手,也是嗤之以鼻,心中大罵雲風胡鬧。
雲風卻不以為意,反而說道:「小可本就不擅此道,上前一試,只為求教,蘇先生請繼續。」
蘇星河聞的此言,也只嘆息連連,老實不客氣的下了手「還夾」,又是吃盡了一片。抬頭看看雲風,意思便是,接下來,你還有何子可下?
雲風微笑不語,卻在左手處下了一手「托角」,蘇老又還了一手,雲風跟着便是「治孤」,餘下三手,「緊對子」一連「雙關」二連「外扳」,蘇星河微微一震,趕緊行了一手「上逼」,飽有深意的看了眼雲風,雲風會心一笑,落下了珍瓏中最為關鍵的一子——「沖關」。
此子一落,棋面上其餘白子盡皆全數被黑子圍困,而左下依託角棋,卻行成了「一間高掛」,而隨着橫向相連,小飛掛局面已成,反而棋路一轉,大有可破之圍。便似小孔見光,透其而芒。
此刻蘇星河也早知雲風深意,心頭悍然之際,更是佩服雲風棋路之大膽。簡直匪夷所思。趕緊盤算着如何解法,卻無奈發現,自己黑子局面已定,便如肆虐之洪,傾吐已盡,已無回天之術。
即此一着,失了勝負手。餘下棋勢兵敗如山倒,不消半盞茶的時分,一代玄盤——珍瓏棋局,就這麼破了。
蘇星河棋局雖敗,卻是滿臉喜色。方的上前激動的握住了雲風的雙手,才待開口,卻聽的竹林外一陣敲鑼打鼓的吵聲。與這原本幽靜的紫竹林氛圍駁斥異常。
眾人的目光也都聚向了響聲來處,隨着鬧聲的及近,只見浩浩蕩蕩一支鑼鼓隊開來,整齊的兩列盡處,迎出一頂竹轎。
雲風細看來人,只見此人童顏白髮,滿面紅光,只是臉上似乎肥肉過多,此刻笑着朝眾人招呼,兩隻雙眼眯成的細線卻幾乎為肥肉所遮。雲風打量再三,實是看不出來路。倒是蘇星河一看來人的陣勢,嘴角不自禁的抽了幾下。
那竹轎上的老翁朝四周巡了一遍禮後,拿出一把鵝毛扇,隨手朝身後一擺,從人會意,停了鑼鼓聲。待得下的竹轎,又是咳嗽數聲,隨從又從身後牽出數人來。
之所以用『牽』這個字,那是因為這數人均是被反綁了雙手,低垂着頭,由其他人拉出來的。
雲風細細一數,被『
第十一章珍瓏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