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羅馬家族的小子,就在這裏躺下吧!這裏的山水風光還是不錯的,作為你的長眠之地,也算是配得上你的身份了!」
伴隨着陰沉沙啞的低語,昏暗的鐮刀光芒掃過,劈砍在伯爵架起的長槍上,鐮刀的鋒刃與龍槍的槍桿碰撞,迸濺處金色的火花,肉眼可見的環形衝擊擴散!
「你休想!」
埃爾維斯公國的伯爵持槍怒吼,他扭頭向四周環顧,透過雙眼處淡藍色的晶片,他能看到,曾經與他一同討伐魔物,絞殺盜賊,征討敵國的忠誠下屬們,此時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如今只剩他一人!
「何必掙扎,你不是我們的對手?乖乖的放下兵器投降,讓我們給你一個痛快不好嗎?」
粗大的弩箭,呼嘯着從高處斜射而落,力量愈發衰竭的騎士,以一個難看的姿態躲過了這一發能夠貫穿龍壽的弩箭,他如今的狀態,不容許他受重傷了。
「埃爾維斯家族只有戰死的騎士,沒有投降的懦夫!」
帶着血色水氣從面甲兩側排氣口有規律地噴出,已經能夠非常明顯地看到,這位身披甲冑的貴族胸膛起伏,相當明顯,作為一名黃金騎士,淪落到這是狀態,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你就帶着身為騎士的榮耀,在痛苦中死去吧!」
噗哧!
極其輕微的硬物破碎與血肉分離的聲音響起,伯爵唐頓·埃爾維斯有些艱難地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他腳下的影子中,有一位身着貼身輕甲的刺客半跪着,手中握着的一把刺破了他身上的鎧甲,沒入到側腰中的匕首!
「滾開!藏頭露尾的老鼠!」
極致的痛苦讓伯爵發出一聲怒吼,他舞動手中的龍槍,鋒利的槍刃滑過身後,在地上離出一道深邃的溝壑,但是穿梭於陰影中的刺客在一擊得手之後就已經再度消失。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的那些對手不可能請得動你們!」
控制住腰間的肌肉,封鎖傷口,不讓體內的滾燙鮮血流失的騎士重整旗鼓,再一次燃燒體內所剩無幾的鬥氣,維持狀態。
但他此時心中有一個巨大的疑惑,這層層設伏襲擊他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公國中,那些與他為敵的貴族絕無可能請動這股力量,他們不配!
「你馬上就要前往死神的國度了,還問那麼多幹什麼?」
山岩間隙的陰影之中,灰影搖曳,一個身披斗篷,看不清面目的瘦小人影出現手中持着一柄閃耀的黃金匕首,語氣淡漠。
「毒!」
唐頓的面容一變,此時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灼燒之意從他腰間的傷口擴散,迅速蔓延全身,緊隨而來的便是深入靈魂的劇烈刺痛,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撕碎般。
「你們,可真是卑鄙!」
「我們是刺客,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怎麼方便怎麼來了,這一點還請伯爵大人見諒,如果您還有下一次,還請注意!」
身披灰袍,手持鐮刀,在正面擋住了伯爵進攻的男人陰測測道,依賴語言打擊面前這名男人的鬥志,垂死的猛虎是最為可怕的,若是能夠用言語,讓他喪失對生的希望,乖乖等死也是不錯的。
「他已經沒有機會了,這把匕首上的毒就是龍,也無法承受,何況只是覺醒了微弱龍血的人類!」
從試探開始到如今,只是刺出兩刀的刺客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語氣平淡,但是細聽之下,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得意。
「了結他吧!」
「嗯!」
「你們休想殺死我!」
即便是中了劇毒,唐頓依舊沒有想過放棄,他的腦海中在這一瞬間閃過那些已經戰死到他面前忠誠騎士們面孔。
接着,又閃過了他那年輕貌美的妻子,還有那活潑可愛的兒女,他想要活下去的**,從未有如此的強烈。
呼——
似乎是幸運女神在這一刻向他伸出的大腿,允許他在腳面上親吻。遠方的天空中有不知因何而起的颶風成行,接着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飛速擴散,席捲天地而來,眨眼之間,飛沙走石!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