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蕎猜得沒錯,今日若非紀母有事來竹韻院找李嬸商量,光李秋麗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根本就抵擋不住這群綠僵的攻擊。
而那隻染血的鞋子,則是因為顧雲雪見綠僵衝着夏天新連撲了過去,便想要跑過去救人。
結果她這一動,那隻綠僵卻突然轉身衝着她這邊飛撲了過來。
關鍵時刻還是紀母及時出手相救,顧雲雪才得以倖免遇難,但代價是,紀母的手臂不幸被綠僵抓傷了。
因為手臂上的屍毒必須儘快找東西壓制,紀母才不得不撕裂虛空將這群孩子一起帶回了紀家祠堂。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救顧雲雪,以紀母的修為,對付這群綠僵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這邊千蕎在收到劉元嵩傳音時,便已經拖着傷腿準備去桃樹底下坐着了。
她之所以特意來桃樹底下坐着,是因為桃樹精說它的五行之氣可以壓制屍毒,而樹根處又是五行之氣最濃郁的地方,坐這裏,屍毒蔓延的速度要比坐外面慢上許多。
「那晚輩便借桃樹前輩的樹幹靠一下了。」
雖然只有很短的一段路,但對如今的千蕎來說也是十分困難的,等她靠着桃樹坐下,額頭上已經因疲憊而浸出一層汗水。
「靠吧,我又不是小樹苗,撐得住你。」
桃樹精對此倒是十分隨意,只是從它這個角度,看着少女頭頂的發旋,讓它不禁又想起了那個人。
而就在桃樹精因想起的那人而有些黯然神傷時,千蕎這邊也想到了那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於是在休息了片刻後,便開口說道。
「桃樹前輩,晚輩剛剛在昏迷時,見到了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年輕女子,她說她是您的故」
「她在哪裏」
千蕎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桃樹精出聲打斷了,而它聲音里的那份急切與顫抖也讓千蕎微微一愣。
她原以為這位桃樹前輩和龍靈一樣,都是那種無憂無慮的類型,但如今看來,它先前只不過是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表現出來罷了。
「晚輩並不」
似是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桃樹精還沒等千蕎說完,便低聲喃喃道。
「是啊,你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千蕎還是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它的落寞與惆悵。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哪怕是這位性子跳脫的桃樹前輩也不例外。
這般想着,千蕎背靠着樹幹,低聲說道。
「晚輩雖然不知道她人在哪裏,但那位前輩有一句話要晚輩帶給桃樹前輩」
千蕎說到此處,特意停頓了一下,見對方並沒有要出聲打斷的意思,才又接着往下說道。
「她說您若修出人形,便多出去走走,還有不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最後這句若說沒有故事在裏面,她是鐵定不信的,不過究竟是怎樣的故事,也不是她這個外人可以打聽的。
桃樹精聽完後,沉默了許久。
就在千蕎以為對方不會再說什麼時,桃樹精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對方在笑,聲音里的那絲顫抖,卻連千蕎這個外人聽了都為之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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