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在沈空瞾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中年道姑的身後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中年道姑坐在一隻黑色的鶴身上。
這隻黑色的鶴很少見,比一般的鶴大出幾倍,它渾身黑羽,一雙眼珠卻是黃色的,和尋常的異獸不同的是,它在空中沒有任何的靈氣或是修真者所說的妖氣散發,而且時常能夠不合道理般無聲無息的懸浮靜止在空中。
此時這隻黑色的巨鶴驟然懸停在空中,而中年道姑的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急凍一樣瞬間僵硬。
她的身後是雲氣繚繞的天空。
她在一個呼吸之後,才緩緩的轉過身去,在看到出生聲者的存在時,她心中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瞬間生出強烈的懼意,心臟急劇的收縮甚至讓她產生了痛楚的感覺。
她之前和牧青丹對決時眉心被擊傷留下的那個紅印瞬間沁出一滴殷紅的鮮血,鮮血順着她的鼻尖落下,她卻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那凝立在虛空之中的是一名樣貌很普通的中年男子,他的裝束看上去就像是凡夫俗子世界的農夫,他穿着草鞋和粗布衣衫,褲腿都挽到膝蓋之上,他的褲子也是用一根草繩捆縛,頭髮也是隨意的用一根破舊的布袋紮起。
然而就和修真界之中的修士面對遠超自己級別的那種修士一樣,他們這種激發隱藏模式而產生的所謂新神之間,對於神格也有着獨特的感應。
這名中年道姑在所有的新神之中已經屬於進階速度驚人的佼佼者,她已經到達了倒數第三序列,也就是說再只要晉升兩次,她就能到達她這個神格序列的巔峰。
然而此時看着這名中年農夫,她體內產生的恐懼無法遏制,她的心臟被人用力捏緊般疼痛,她在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時,便產生無法匹敵的感覺,而此時看着這人,她越加可能,對方就算沒有到達神格序列的巔峰,也已經只差最後一個序列的進階。
「唐舞。」
在不知道對方的來意之前,強烈的懼意甚至讓她產生不了背水一戰的勇氣,她艱難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中年男子笑了起來,他也沒有什麼廢話,就像是自己村頭上正好遇到一個外鄉人,隨口閒聊一樣,「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賣香火的。」中年道姑說道。
「賣香火的?」中年農夫男子看着這個名為唐舞的中年道姑,卻是一怔,「香火店的人,怎麼一副道姑裝扮?」
唐舞道:「是在一處道觀外賣香火的。不是道觀的人,但是賣了香火的收益,大多要歸道觀。」
中年農夫點了點頭,道:「那你現在所到的序列是什麼能力?」
「證偽者。」唐舞道:「具體能力是破碎一切虛妄隱藏,同時具有強大的虛空法則能力,能夠從破碎的虛空通道之中抽取紊亂的空間力量。」
「你……!」她剛剛說完這幾句話,便徹底變了臉色。
因為很簡單,神格力量是最值得保密的東西,她剛剛明明不想實話實說,但偏偏卻很老實的全部說出了口,這無疑將自己的底牌都徹底掀開給危險的對手看了。
「我叫鄭普觀。」這個時候中年農夫卻已經看着她,溫和的開口說道:「普通的普,觀天下的觀。」
他雖然是開口自我介紹,但唐舞卻差點發出痛苦的聲音。
因為這個時候她看着對方,卻發現一個更令人震駭的點,她怎麼都記不清對方的臉。
對方的臉十分普通,但普通到了極致卻變成了詭異,她發現對方的臉似乎就像是無數張臉拼湊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他似乎像任何一個相貌普通的人,但似乎和任何一個相貌普通的人又有分別。
像這樣的人若是換了衣衫,隨便站在人群之中,她便再也認不出來。
自稱鄭普觀的這名怪異人物卻是微笑着說了下去,道:「如你所見,我之前的確是個農夫,我一直在山間養牛耕田,種着一種普通的紅米。」
唐舞有些難以呼吸。
她對這人的過往其實並不關心,任何新神在面對這種情況時,很顯然要關心的就是對方的實力。
更為奇特的是,鄭普觀接下來卻很自然的說了下去,「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最後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