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永遠是推進合作最有效的方式。
望月一生也許不是個好人,但卻是一個足夠聰明的人。
而聰明人最討厭的就是把時間浪費在一些自作聰明的試探上。
他說出森羅面相這個名字時,秦文玉就跟他上車了。
「你是怎麼知道森羅面相的?」
望月一生在開車,秦文玉在問問題。
望月一生頭也不回,說道:「幾十個人被集中在一個超脫現實的神秘空間,執行那些見鬼的任務,就算彼此之間抱有防備也早就該形成有效的組織了,但事實上,祭宴的人除了一個可笑的移動端群組之外,大部分人甚至連彼此的真實相貌都不知道。」
「你應該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吧?」
望月一生口中說的,其實也是秦文玉一直以來的疑惑。
這個祭宴當中,除了崑崙八仙稍微有些名望,能夠簡單地組織起來一些人,其他人根本就是一盤散沙,說到底被祭宴選中的人之間沒有根本的利益衝突,大家都只是想活着離開,這種情境下互相幫助要比勾心鬥角更容易存活,這是一件很顯然的事。
「看樣子你明白了,」望月一生繼續說道:「沒錯,我察覺到了這個不協調的地方,開始私下調查祭宴的成員,儘管每次祭宴遇到的人都不一樣,但大家之間總會有交集,而任務的執行地點,也是現實世界,只要提早做好安排,想監視他們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就像你在佛滅之日做的那樣。」
「對。」
望月一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接着,他的語氣嚴肅了幾分:「在監視的過程中,我偶然發現了另一股力量的存在,並且開始尋找有關他們的信息,終於……在一年的時間裏,我發現了一些端倪。」
「日本警視廳,高橋財閥,還有……北海道根室市的秘密組織。」
望月一生看着後視鏡,說出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這三者之間,存在着某種不為人知的合作。」
秦文玉心中掀起了狂瀾,但面上卻是一片平靜。
「日本警視廳和高橋財閥?」
他表現得有些疑惑。
但望月一生一眼就看穿了秦文玉並不高超的演技,嘴角帶着諷刺的意味:「你不會覺得,我沒有對你進行充分的調查就會將這些事告訴你吧?不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遇到的那些人,原木村的石田信步,鎌倉市的遠山潤二,花形山的堂本慎平,這三個人都和高橋財閥有關。」
「警視廳呢?」秦文玉收起了臉上的表情,看向了後視鏡中望月一生的眼睛。
望月一生一笑:「當然不可能是整個警視廳,那個暗中支持並保護北海道根室市那個組織的人,應該是警視廳的某個高層官員,這一點,你應該比我要清楚吧?畢竟你那位死在日本的好友的哥哥,目前就受僱於警視廳,他不是通過正常的途徑入職,對方憑什麼相信他,那個叫張語年的人很清楚。」
「只不過……也許是為了調查清楚弟弟的死因,他甘願成為一把刀而已。」
他說到這裏,秦文玉終於被望月一生所掌握的信息驚到了些許。
「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要多。」
沉默片刻後,秦文玉說道。
「你找我想做什麼,顛覆森羅面相?」
秦文玉的問題讓望月一生哈哈大笑,但笑着笑着,他的神情卻逐漸變得扭曲起來。
「你應該知道吧,森羅面相一直在通過各種途徑接收孩童。」
「知道。」
秦文玉沒有否認這一點,畢竟他自己就是最早的一批孩童,通過秦也留下的那封信,秦文玉隱隱猜到那一批孩童……有七人。
以秦為開端,清為終結。
「說起來,我的目的和那個張語年類似。」
望月一生俊美的臉上神情逐漸恢復平靜,仿佛在敘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我有一個妹妹,她叫柴崎真由。」
「柴崎?」
「很小的時候,母親帶着她改嫁了。」
這樣嗎……
「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