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經開始泛起了魚肚白,霧氣也在漸漸消散,天快要亮了。
秦文玉等了大半夜,直到伊吹有弦醒來時,他還在等。
伊吹有弦的睫毛微微顫動,還沒睜開眼,她就感覺到了披在身上的重量。
抬頭看去,秦文玉的目光仍看向山中,只是他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正披在她的身上。
「伊吹小姐,你還記得兒時將你送去維納斯孤兒院的人的長相嗎?」
秦文玉聽到身後的動靜,沒有回頭,卻忽然出聲問道。
伊吹有弦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雖然她知道秦文玉看不見:「我……很難形容,如果讓我親眼見到,一定可以認出他……可是,只是形容長相的話,我說不出來……」
秦文玉轉過身,看着她,說道:「我曾經懷疑過,帶你去維納斯孤兒院的人就是秦也,但後來我想,如果你曾經見過秦也,那麼見到秦也化名的羽生去出雲歷史博物館時,一定能認出他。」
「你見過我給你的明信片,你知道秦也的長相,但你不認識他,那麼,送你去孤兒院的人到底是誰?」
秦文玉的問題讓伊吹有弦也非常疑惑,但她更疑惑的是秦文玉為什麼確定秦也和兒時的她有關?
「你為什麼會認為那個人是秦也?」
伊吹有弦緩緩站起身來,手中抓着秦文玉的外套,她的臉上還掛着一條「血痕」,那是從眼裏流出來的血殘留的痕跡。
「秦也跟我說過,如果他要取筆名的話,一定會是關讀。而且……他給我講過一個典故。」秦文玉沒有多言,而是繼續說道:「我從一個叫阿忙的人那裏聽來了一些事,我認為,這些事有必要告訴你,不然……我無法確認你到底是誰。」
我到底是誰?
伊吹有弦有些被秦文玉弄糊塗了。
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身份抱有疑慮的人不是秦文玉自己嗎?
現在怎麼扯到她身上了?
「你從張語年處帶來了一個消息,雨宮彌生是七個容器之一。」秦文玉說道。
伊吹有弦點點頭:「他發來的信息是這樣說的。」
秦文玉沉默片刻,說道:「我從阿忙那裏知道,祭宴雖然不是人力所為的特殊空間,但有一個組織已經研究了它很久,對它的了解很深。」
「森羅面相?」伊吹有弦想到了那個名字。
「嗯。」秦文玉點頭道:「它的前身是九面相,意味着掉落人間的九座雕像,後來,創建者的理念不合導致了組織的重組。」
「也就是現在的森羅面相,秦也領導的組織。」秦文玉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越來越亮的天際。
「他想通過祭宴獲得厲鬼的力量,並且一直在進行實驗,原木村,鎌倉市,花形山,都有森羅面相的實驗品。同時,這三個實驗品又和高橋財閥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可以推測高橋財閥是知道森羅面相,甚至祭宴的存在的。」
秦文玉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這在伊吹有弦的耳中聽來,相當的驚人。
「森羅面相的計劃不止一個,有短期也有長期,他們的其中一個長期計劃,裏面就有我的存在。」秦文玉接着說出了一個消息,這是他從阿忙處得知的,最近的一個消息。
「秦漢唐宋元明清。」
「七個代號,指的是我,羽生文心,玉木一,師雲安,高橋卯月,雨宮彌生,以及清婉。」
「我們的身上在幼年時就被注入了九眼勾玉之力,這是一個長期實驗,而催化劑,就是這次的祭典,他們想讓我們用人的身體和靈魂,獲得鬼的力量。」秦文玉轉身看向她,「我本來是這樣以為的。」
伊吹有弦已經驚呆了,她怔怔地看着秦文玉,問道:「不是……這樣嗎?」
秦文玉搖搖頭,說道:「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秦也這場實驗的目的一直有兩個,第一個實驗很明確,但對他們而言並不現實,因為他們的身體已經成年,計算這個辦法可行,他們也無法做到。所以,真正的目的是第二個,尋找那個奇點一個介於生與死之間的人,這場祭典,還有包括我在內的七個人,都是為了找到她而存在的,現在……那個人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