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和林斷飛兩人也已經到達船尾。
畢竟,如果能夠直接返回碼頭,結束這場死亡遊戲,那找到金狐與否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散落的月光穿破霧氣,灑在海面上,船頭甲板上,張語年和鳯流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大海。
「你了解海洋嗎?」
鳯流忽然問道。
張語年搖搖頭,他看向漆黑一片的海面,低聲說道:「海洋的總面積約佔地球表面積的百分之七十一,人類連陸地都沒能完全探索,何況海洋?」
鳯流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如果說,之前考驗張語年的行為是組織給他的任務,那現在,他倒是真的開始喜歡這個人了。
這世上聰明人有很多,但聰明同時又不自大的人,卻少得可憐。
「你說得對,經過這麼多年,人類對海底的探索,只有區區的百分之五,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在淺海和近海,這片海洋的深處究竟有什麼,其實我們根本一點都不知道。」
鳯流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拍了拍雪光號的欄杆。
「砰砰——」
欄杆發出了響動。
「你聽,和現實世界一樣的物理反應,但它卻是另一種造物,祭宴的存在,是對人類現今物質文明的一次正面碰撞,而且,我們很可能會敗得體無完膚,」鳯流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受海風,「不過,對待新興事物,我們不可能立刻就了解它,我們只要學會……運用它就行了。」
儘管鳯流是個危險且古怪的人,但張語年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對。
「十二點已經過了,這艘船還在原地。」
張語年說到。
「對,還在原地。」鳯流重複了他的話。
一邊說着,他一邊看向張語年,問道:「你覺得,這次祭宴真正的難點在哪裏?」
張語年本對他剛才說的話感到奇怪,可是還沒等他細想,就別鳯流突然的問題打斷了。
「人,」張語年想了想,說道:「比起鬼,這次祭宴考驗的更多是人性,除了回到記憶世界有一點危險之外,其他時候鬼雖然一直在這艘船上出沒,但根本就沒有傷到過我們,這是第三天,如果我們無法離開這裏,關於食物和水源的爭奪,就會在我們幾人之間展開,甚至是吃掉對方的身體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鳯流又問道:「那這次祭宴把我們送回過去世界的目的是什麼?單純的是為了讓我們扭轉這條船那些已死者的命運嗎?」
他的這個問題讓張語年愣在了原地。
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鳯流眯着眼睛,雙手抓着欄杆,說道:「你是第一次進入祭宴,這種表現已經很不錯了,但你要時刻記得,祭宴不會做無意義的事,它展現出來的每一個怪異之處,可能都是生路的線索。」
「在我看來,這次祭宴中的所有異常,都只是在暗示一件事——海市蜃樓。」
鳯流看着月光下這一片濃厚的大霧,說道:「回到過去世界,給我們傳達了三個信息,女屍,透明之水,以及……船的大小。」
「還有你之前提到的,自己明明是貼着牆壁站的,但大霧來臨之後,身後的牆壁忽然消失了,你被傳送到了船尾,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張語年當然想過這個問題,而且一直在想。
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麼,但那些零碎的念頭根本不成體系,無法完整地表達出來。
所以,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所有的古怪都和霧有關。」
「沒錯!」鳯流打了個響指,說道:「雖然你沒有完全察覺到,但方向是對的,就是這場霧。」
「船的大小是被霧氣改變的,你從船頭瞬間被移動到船尾,也是霧氣的作用,我們回到過去世界,也看到了這場大霧。一切的事件,這場霧才是真正的源頭。」
「所以……只要我們破除這場霧,就能找到回去的辦法,而破除這場大霧的方法……其實你已經找到了。」
鳯流眯着眼睛,臉上帶着笑意,看着漆黑的夜色,低聲說道:
「現在我們只需要……再等等……」
他話
第兩百五十五章 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