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耍我?」
秦文玉盯着這個「人」,他不認為真正的人心臟都漏了出來還能活着。
「哈,年輕的小鬼,我是在幫你……」
他的聲音低了一些。
「嘿嘿,東十三區已經沒有無暇者可以獻祭了,你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他們會好吃好喝地把你養着,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你不會想死吧?」
他突然警惕地壓低了聲音。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它們的味道,你不是一個乾淨的無暇者,如果願意說出你的秘密,我可以考慮在出去的時候帶你一程。」
味道?
秦文玉打量了一自己身上。
「你說的它們是?」
「當然是鬼!」
「你和我一樣,看到我這顆心臟了嗎?」他嘿嘿一笑,「我死不了,所以他們才這樣關着我。」
「你也是一樣的吧?」
秦文玉沒有回答,走到牆邊靠着石頭坐下,說:
「如果你有興趣和我繼續談下去,就把名字告訴我,我叫秦文玉。」
「名字?真是毫無意義的東西,你一定來自外鄉,不過……你可以叫我謝爾。」
秦文玉一聽就感覺這不是一個真名,聽那個男人戲謔的聲音,大概率是他臨時取的一個代號。
天黑了,雨也停了下來。
黑暗冰冷的牢房閃動着火把的亮光,這裏似乎沒有看守的人,不知道是源自那些身體某部位產生了異變的村民的自信,還是沒人願意來這種漆黑幽暗,又冰冷潮濕的地方。
沒有人能夠在這種環境下睡着吧?
剛這麼想着,秦文玉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是那個謝爾。
這個人是一個騙子,他說自己有出去的辦法,但前提是讓秦文玉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
可問題就在於,秦文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秘密。
簡直像聾子聽啞巴說瞎子看見了愛情。
緩緩閉上眼睛,思考着從現代社會過來之後的遭遇。
他隱約間聽到了海浪聲。
透過石縫鑽進來的海風也帶着鹹鹹的氣息。
神秘村莊……蛇面。
還有……羽生七穗。
自己在時空的縫隙中看到的景象,讓他有些恍惚。
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比如去日本。
玉木一和加賀美應該也被關了起來,關在了類似這種牢房的地方。
必須想個辦法逃出去。
秦文玉眼中閃動着光芒。
到了後半夜,一個半張臉長着毛的人拿着火把走了進來。
這似乎是深夜的突然巡查。
他皺着眉頭走進監牢後,牢房裏突然騷動起來。
不斷有拍打牆壁和牢籠的聲音,這時秦文玉才發現,原來這座石牢裏關着的人,比他想像中要多許多。
其實他們都知道無論威脅還是哀求,都不可能讓對方放自己出去。
但說廢話與做傻事,似乎是人的本能。
結果也和秦文玉猜想的一樣,進來巡視的人不僅沒有理會他們,反而在聽到這些受刑者的乞求和哀嚎後,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優越感的初步建立,就是人無我有。
放在這裏便是自由。
巡視人可以在牢外走來走去,便是最大的自由。
看着牢房裏伸出來的密密麻麻的手,那些漆黑,乾癟,醜陋不堪的胳膊,聽着他們痛苦的嚎叫,這已經是他為數不多的樂趣。
搖曳的火光映照着他臉上的笑容,只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與不寒而慄。
「誰想餓三天的話,就繼續吵吧。」巡視着說道。
「那蠢貨在說謊。」謝爾偷偷對秦文玉說。
「他根本不敢餓死他們,雖然他們不是無暇者,但在找不到你這樣的人替代時,他們也能勉強湊合成為祭品,這是東十三區能存在的根本原因。」
「你也是替代品嗎?」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