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玉坐在飛機上,身旁是正在看書的張語年和已經呼呼大睡的女警夏江。
機窗外的雲朵厚實而濃密,東京飛往北海道,大概要花兩個小時。
張語年一直看着手中的那本雜誌,一頁頁翻過去,在確認夏江的呼吸已經平穩了十幾分鐘後,他合上了書,扭頭看着秦文玉:「小秦,你有試着……違背過祭宴的規則嗎?」
秦文玉面色微變,他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語年哥,雖然你不是被祭宴選中的人,但我不能保證你不被它的規則限制,人多眼雜的情形下,還是別提它吧。」
張語年笑了笑:「之前我有過猜測,你和張路被卷進了某種無法言說的事件之中,雖然沒往超自然事件的方向去思考,但我也考慮過你是否在被某方勢力監視,也許就是它們讓你無法開口。」
「可是,我在咖啡廳錄到了你和鹿島同學的對話,雖然你們只是在彼此交流祭宴的情報,卻也造成了事實上的泄露,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張語年推了推眼鏡,「可是,你們並沒有受到懲罰,所以我在想,祭宴的規則,真的能在現實世界中生效嗎?比如不能泄露它的存在這種規定。」
「小秦,你見過遭受祭宴懲罰的人嗎?」張語年注視着秦文玉。
關於祭宴的種種奇怪規定,秦文玉也只是聽大家這樣說而已,絕大多數人都是在第一次剛進入祭宴的時候,就被告知了這些奇怪的規定。
而剛進入祭宴時,厲鬼與詛咒突然出現在現實世界之中,具有衝擊性的事實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打消大家的懷疑。
所以……就連秦文玉都沒有懷疑過所謂的祭宴的規則。
畢竟連鬼都出現了……
可是今天聽張語年這樣一說,他仔細思考後發現,好像至今為止,真的沒有見過有人因為違背了祭宴的規則而遭受處罰。
是因為沒有去違背規則嗎?
還是……已經違背了,但根本就沒有處罰,也就是說……其實許多規定都是虛無的,或者說是人為制定的。
見秦文玉陷入了思考中,張語年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已經睡得東倒西歪的女警夏江,說道:「如果祭宴的規則是人為制定的,那它制定的意義在哪裏?」
「是否意味着祭宴空間也是人造的?」
「還是說,祭宴空間是被意外發現的神秘造物,但已經落入了某種勢力的手中。」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嗎?」張語年若有所指地問道。
秦文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有,如果是人為制定的規則,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掩藏祭宴的存在,不像被大肆傳播與報道。」
不過……
秦文玉看向張語年,問道:「語年哥,你剛才的問法,像是提前已經知道了答案,在引導我一樣,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張語年笑了笑,他也沒有隱瞞,低聲說道:「我說過,之前我懷疑你和張路捲入了某種強大勢力間的博弈,你被他們監視着,所以張路的死令你不敢開口。」
「還記得我第一次打電話來的時候嗎?」張語年忽然問道。
秦文玉點點頭,那個時候,他剛從神社之女祭宴中回來,在劇院門口的咖啡廳等伊吹有弦幾人出來。
就是那個時候,張語年打來了電話。
張語年看向窗外,說道:「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在東京了。」
什麼?
秦文玉這次真的吃了一驚,他注視着張語年,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來東京的?」
「我想想……你在大藏鄉用廣播通知伊吹小姐的時候,我也在場。」張語年的聲音輕描淡寫,但卻讓秦文玉毛骨悚然。
「我是在你去島根縣的第二天趕到日本的,確認小路的死,以及尋找你的行蹤花了我半天時間,所以,我在一旁觀察的時間,比你想像中要長一些,」張語年十指交叉,柔聲說道,「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確認你被捲入了超自然事件中,所以我才能提前做好安排,在黃桃的鈴鐺里準備錄音器,近一步確認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秦文玉聽他細細說來,心中對於這個張路的親哥哥的厲害之處,又多了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