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彌生把藥片交給高橋卯月後就離去了。
秦文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他記得,早上離開家裏的時候,她對伊吹有弦說的是自己會在中午的時候回來。
還有兩個多小時才算接近中午,這段時間她要去哪裏?
本來,秦文玉對窺探他人的秘密向來是不感興趣的,但關於雨宮彌生,她的事不僅僅是她自己的事了,不知不覺間,許多人的命運已經連接在了一起。
列車行駛在春日下,四處陽光和煦,櫻花飛舞。
這是個萬物正燦爛的季節,但對於祭宴中的每個人而言,什麼時節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玉木一,果然跟着高橋卯月上來了。
高橋卯月偶爾看他一眼,但玉木一也只是平靜地看着車窗外,對高橋卯月略顯害羞的眼神視而不見。
正在秦文玉思考關於這次祭宴的偈語時,玉木一忽然發出了聲音:
「你要去抽支煙嗎?」
秦文玉看了他一眼,起身說道:「走吧。」
他是不吸煙的人。
玉木一也不像是,高橋卯月張了張嘴,最終仍然沒有說些什麼。
這只是個理由,在場的三個人都懂。
相較於國內目前的列車內全面禁煙,日本的列車上設有專門的吸煙室,兩人卻並沒有走進吸煙室,而是在車廂的連接處停了下來。
秦文玉知道他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此刻也是默默等待着。
片刻後,玉木一回頭看向他:「你好奇我和她的關係嗎?」
秦文玉搖搖頭:「不。」
玉木一表情一滯,似乎有些苦笑的意味:「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對別人的私事少些關注,也許這個世界會更加和平。」
「和不和平我不知道,但如果人人都像我一樣,這個世界會更加冷漠倒是真的。」
秦文玉毫不掩飾自己存在的問題。
他靠着車窗,一棵棵櫻花樹飛快地掠到視線盡頭,說:「我的身體存在問題,這我很清楚,凡事過猶不及,無論是太過感情用事,還是太過理智,都不是什麼好事。」
「你說呢?」
秦文玉的目光落在了玉木一的身上。
玉木一也學着他的樣子,靠在了另一側的車窗上,笑了笑:「我的感情用事,只存在於她身上。」
「如果是在電影裏,說出了這種話的你一定會因為她而喪命,然後插敘一段你們曾經的感情,這是賺取眼淚的常用手段。」
秦文玉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多麼不吉利。
「曾經的感情嗎……」玉木一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我並不希望她能回憶起來什麼,那段記憶不是快樂的,我一個人記得,就夠了。」
秦文玉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又落到了車窗外的樹上:「你把我叫出來,不會只是為了給我講這些有的沒的吧?」
「說起來,你既然打算跟她一起去青木原樹海,為什麼又要來拜託我照顧她?」
秦文玉有些想不明白這個邏輯。
玉木一沉默片刻,說道:「這段時間,她在發動高橋財閥的力量查找青木原的山中湖,但是一無所獲,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她在沉屍之淵的分組裏說過。」
秦文玉說道。
「你看這個。」玉木一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機遞給了秦文玉。
秦文玉接過他的手機看去,只聽玉木一說道:「高橋家並不是一無所獲,只不過,這個消息被我攔下來了,暫時沒告訴她。」
「高橋財閥派了五十個人進入青木原樹海,十人一隊,分為五隊在青木原中搜尋,其中四隊平安回來了,而最後一隊,只有一個人活着回來了。」玉木一的聲音逐漸低沉。
「那個人是退役軍官,三十五歲,正值壯年,他的身體素質非常出色,你看……這是現在的他。」
秦文玉看着玉木一手機上的照片,那個白髮蒼蒼,仿佛即將行將就木的老人,三十五歲?
「發生了什麼?」
秦文玉抬起頭來,他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