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驚雷炸響,閃電的白光映照在師雲安臉上。
他猛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是夢嗎?
不……師雲安根本不相信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剛才那些畫面,一定是某種極度危險的預兆。
這是紅級祭宴,稍微行差踏錯一步就可能葬身此地,既然已經出現了那種即死預兆,就說明自己一定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究竟是哪裏做錯了?
師雲安仔細回想着白天的事。
按照他的理解,鬼押縣之所以會變成一片鬼域,無間神社之所以會變成淺草神社,根本原因在於「緋櫻」家世世代代都在進行的婚禮出了差錯。
師雲安很清楚,日本不僅刀劍不分,神鬼也是不分的。
也就是說,這所神社供奉的神明很有可能是一隻古老的厲鬼。
比起婚禮,他更願意稱此為一場類似祭宴的獻祭儀式。
出現了紅級詛咒的最大可能就是緋櫻涼子在最後關頭逃離了這場儀式,儀式的失敗導致了那隻被供奉着的紅級詛咒降臨世間,然後,大開殺戒。
所以,師雲安做出選擇的核心思路,是保證「婚禮」的正常進行。
只要儀式正確,就不會讓紅級詛咒出現,那自己自然就脫困了。
但……從剛才的那場夢看來,自己似乎選擇錯了?
緋櫻涼子在怨恨他,怨恨他沒有救她。
那這麼說……
師雲安終於想通了關節。
他把紅級詛咒默認為了神社供奉的存在,但……也有可能是緋櫻涼子含冤而死,自己化身成為了紅級詛咒!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採取的策略就要完全改變,以緋櫻涼子的所有心愿為第一要務。
那這個空間算什麼?緋櫻涼子的回憶?
師雲安不覺得紅級祭宴會和他們玩一個滿足心愿後成佛離去的溫馨故事。
到底是為什麼……
————
次日。
打發走了緋櫻涼子後,秦文玉安穩地休息了一晚。
他本來以為自己還會被神社的人關禁閉,可是,沒過多久,昨天見過的那個穿着淺色和服的女人就來了。
「冒昧打擾了,」中年女人向他鞠了一躬,她的神情和昨天有些不一樣,飛快地說:「羽生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她雖然這樣說着話,但手中的動作,卻讓秦文玉神情微變。
這個女人遞過來了一張寫着文字的紙條。
秦文玉的日文算不上精通,但就算是日語的初學者也看得懂這上面文字的意思。
「救救我們!」
「救命!」
筆跡很匆忙慌亂,秦文玉的視線從紙條上移到了她的臉上。
求救?
用詞是我們,也就是說,除了她之外神社的其他人目前也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可是她為什麼不直接開口說,而是要用筆寫?
難道說……秦文玉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周圍。
是有什麼肉眼看不見的東西一直在監視着所有人?
「夫人,你叫什麼名字?」
秦文玉問道。
「緋櫻千代。」她神色如常,但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盯着秦文玉手中捏着的紙條。
「好的,夫人,」秦文玉起身,將紙條放進了衣服口袋裏,「我們去吃早餐吧。」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
緋櫻千代似乎鬆了一口氣,她躬着身退出了房間,在門口等待秦文玉。
她帶着他七拐八拐,明明是上午,但越是往無間神社的裏面走,秦文玉就越感覺寒冷。
她要帶我去哪兒?
她值得相信嗎?
越走越僻靜,越走,周圍就越是陰冷,同時,路上的花花草草也在肉眼可見的減少。
終於……她在一間古舊不起眼的房屋前,停下了腳步。
這個地方,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