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一日,中午十二點到了。
這是極為罕見的一次祭宴。
因為沒有固定的祭宴地點,也沒有給出特定的逃生方式。
六個人唯一知道的線索,只有靈媒說出的「佛滅之日,萬物皆死。死期已定,逆轉求生」這句話。
所以,昨晚通過群組商量了一下後,一角仙人,迦樓羅,雨宮彌生,伊吹有弦,綠面鬼,還有美人一共六人做出了相同的決定——不見面。
沒有擠在一起抱團求生的必要,因為沒有任何要求,所以這次祭宴的靈活性非常高。
大家可以採取各自的手段來度過這次祭宴。
不過……他們也能意識到,自由度越高的祭宴,也意味着難度越大。
雨宮彌生和伊吹有弦兩人沒有去任何地方,她們暫時呆在了租住的房間裏,這個名為「佛滅之日」的祭宴,一共要持續七天時間,第一天,她們決定觀察一下,如果呆在家裏出現了異樣的話,她們就會去其他地方,一個兩人已經想好了的地方。
————
下午兩點二十。
今天日本的天氣很好。
一架從東京機場出發飛往美國洛杉磯的客機上,載着三百多名乘客。
千代正直,或者說一角仙人正坐在商務艙里,透過窗看着外面的雲層。
祭宴開始了。
既然這次的祭宴沒有任何要求,那他就用自己的方式來逃離它。
雖然距離不能成為阻擋鬼的障礙,但他的行蹤在日本消失之後,相信就算是鬼想要找到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更何況……就算鬼能隨時感知到他的位置,但……這次祭宴可是有六個人呢。
它會放着就在日本的五個人不管,先去國外找自己嗎?
可能性有,但絕對不高。
他不需要做到絕對,只要有一點可能性就夠了。
面對厲鬼,一丁點的可能性也許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這時,一位空乘微笑着走了過來。
「先生,請問您需要飲料嗎?」
「一杯冰美式,謝謝。」
千代正直回答道。
和伊吹有弦的猜測一樣,他確實是一位相撲選手,這個行當對於飲食有着相當嚴苛的要求,一般人根本連相撲的吃法都承受不住。
不一會兒,他要的咖啡到了。
千代正直對空乘點頭致謝,剛接過咖啡,送到嘴邊,這時……他雙手一顫,他看到明明是黑色的咖啡竟然變成了紅色的血液!
「砰——」
咖啡杯掉在了地上,並沒有摔碎,但咖啡撒了一地,他的身上也沾上了一點。
「先生,您沒事吧?」
空乘小姐並沒有看着那杯落地的咖啡,而是第一時間詢問了他的狀況。
千代正直搖了搖頭,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心臟的跳動非常劇烈。
來了……它來了!
「佛滅之日」的厲鬼,竟然第一個選上了自己……
絕望的情緒在滋生。
為什麼?
為什麼我是第一個?
見他不回答,空乘小姐便開始清理灑了一地的咖啡。
千代正直低頭看去,咖啡沒變……依舊是濃郁的黑色。
但他不相信自己剛才眼花了。
剛才低頭的瞬間,那個杯子裏的液體……絕對不會是咖啡。
「先生,您需要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嗎?」
空乘的詢問讓千代正直連連搖頭:「不,我不需要,請給我一些紙巾就好。」
他又不蠢,在明知道有詭異情況發生了,還去洗手間那種私密的,個人的,獨立的空間,這不是找死嗎?
更何況,就算剛才沒有看見咖啡變成血液,千代正直也做好了在下飛機之前,絕對不去洗手間的準備,雖然這起碼有十二個小時……
但為了活下去,就算是一天不上廁所,他也堅持得住。
這時,千代正直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讓這位空乘小姐一直站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