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垂暮之軀,土御門一雄單手持刀,一步步走向正在大肆破壞的八岐大妖。
此時的他早已將戰死置之身外。
雖然不怕死,但此刻他的內心卻充滿了愧疚。
對於族人的愧疚,對于吉平的愧疚。
哪怕是因為吉平意志力不堅定,才會被八岐大妖蠱惑,但吉平終究是他的孩子,骨肉血親。
心中的恨意與愧疚,讓土御門一雄撐起殘軀,一步步邁向八岐大妖。
遠處。
八岐大妖還在大肆屠戮着土御家的戰士,但這些戰士前赴後繼的撲向八岐,不曾後退一步。
因為他們都曾向先祖宣示,守護人類,戰至最後一滴血。
哪怕八岐大妖再強,他們依舊義無反顧。
不斷有身影被八岐大妖傾斜的力量撕扯成段,然後化為齏粉消散。
土御家戰士的力量都來自於八岐大妖,面對真正甦醒的八岐大妖,他們的成長體系弱點凸顯。
各類術法打在八岐大妖的體表,非但無法造成傷害,甚至會被八岐大妖吸收,成為他恢復傷勢能源。
這時土御門一雄也邁步來到了八岐大妖跟前。
八岐大妖似有所感,忽然轉頭望向了土御門一雄,為首的腦袋上露出了譏諷的表情:
「土御門一雄?如果不是你生了個好兒子,我必然無法脫困,真是得感謝你。」
土御門一雄聽聞,心中的火焰在燃燒。
他緩緩舉起太刀,心中的怒火化為紫色火焰點燃太刀,隨後遙指八岐大妖:
「我土御家能鎮你千年,亦能再鎮壓你千萬年。」
「哈哈哈,如果不是當初我身受重傷,你土御家可沒資格與我較量,你們本質上都是弱小的低階生命體,無論如何都無法與我相抗衡,這就是血脈的壓制,或許你不懂,但你只要知道無論你如何努力都無法超越我就可以了。」
八岐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平靜,並沒有特意想要羞辱土御門一雄。
正因為讀取了土御門吉平的記憶信息,所以他知道土御門一雄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戰士。
哪怕是在他本體所在的無量界,這樣品性的戰士也值得可敬。
但正如他所說的,血脈上的差距是無法被彌補的。
活了悠久歲月,八岐見過不知多少努力且刻苦成長的生命,他們甚至為了變強甘願忍受無盡的孤獨。
但那又如何,他們努力了一輩子或許都沒有某些特殊生命出生時來得強。
例如邪祟中的神子,天生就掌握法則力量,出生的那一刻就站在別人一輩子努力都無法達到的頂端。
又例如他們妖魔一脈中的妖神後代。
出生就擁有搬山鎮海的恐怖體魄,一聲吶喊就可震死諸多強者。
所以血脈上的壓制,不是輕易能彌補的。
除非一代接一代接力,每一代都要成為比上一代更強,以此不斷精煉血脈,最終成為特殊血脈中的一個派系。
但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種族勢力極少。
縱觀浩瀚無邊的無量界,能成長為超級種族勢力的也不多。
人類在八岐看來,連低級種族的門檻都沒摸到,怎可能與自己相提並論。
雖然十分欣賞土御門一雄的勇氣,但八岐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欣賞歸欣賞,該殺還是得殺。
從無量界的生存角度來說,弱肉強食是基本法則,強者本就有權利隨意決定弱者的生死。
死於更強者的手中,也是弱者的唯一歸宿。
望着一臉戲謔的八岐,土御門一雄沒有說話,緩緩握緊了太刀,隨後陡然朝前揮出了一刀。
紫色烈焰掀起波瀾,形成半月圓弧,驟然劈向八岐。
這一擊凝聚了土御門一雄全部的力量,但這一擊斬在八岐大妖的身上,掀不起一絲波瀾。
化為紫色火焰的能量在八岐大妖體表激盪後,緩緩被其吸收攝入體內。
「結束了,吾賜你一死。」
說話間,八岐大妖右側的一顆腦袋驟然咬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