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復又東進的舉動是那麼的非常小心翼翼,並不是怕中了埋伏,而是擔憂呂武掉頭跑了。
歷經半個月多的行軍,秦君嬴石的「王旗」在地平線上出現,後續是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大軍。
這一次秦軍一樣沒有選擇前、中、後的分批進軍方式,大軍就是集中在一處,再齊壓壓地推了上來。
他們靠近到陰氏和魏氏聯軍營寨十里範圍才停下來。
秦君嬴石站在戰車之上遙望東方,能大概地看到遠處有一塊看上去佔地頗大的營盤,沉聲對左右說道:「紮營!」
事實上,陰氏和魏氏的軍隊並不集中在一座營盤裏面,也就是營盤不止一兩座。
軍隊紮營的選擇的非常講究,率先抵達必然佔據周邊的高地,設下一些必要的「釘子」來掌握制高點,再去控制交通要道防止路線被切斷。
掌握制高點不單純只是易守難攻的軍事角度考量,還等於擁有了站得高看得遠的優勢,能夠將敵軍的動向看在眼裏,掌握「信息」的窺探權。
這一邊即便有山也是小山包,周邊沒有什麼險要地形,進軍或撤軍能選擇的路線太多,控制交通要道屬於沒有必要。
秦君嬴石很快得到相關的匯報,什麼晉軍的營寨多達六個,主力是在哪個營寨,另外的營寨位處哪裏。
現在不講究兵法,地形優勢則早被發現。
不過,哪怕是以不講究規矩和禮儀的秦人,他們玩得依然不是那麼「花」,明白地形對勝負的影響,打起來則是擺開陣勢地進行較量。
秦君嬴石問道:「寡人可需派人往陰武處致意?」
需要問一問的原因是,他們在進行的不是國戰,有些規矩說不太好要不要執行。
士雃說道:「陰武雖為『晉』之『卿』,君上乃一國之君,無有此理。」
一眾秦國貴族立刻附和。
再牛逼,臣就是臣。
怎麼落魄,君依然是君。
秦君嬴石卻說道:「今我式微為實,何惜顏面?」
士雃有些明白了。
以一國之君向某國之臣服軟,其餘各個諸侯國的君主知道了會是什麼想法?
這特麼是要架一架呂武,說不定能將呂武架起來烤,不成能噁心一下,又留下「日後好相見」的後續。
士雃就知道出使的人選會是自己,沒有多少內心波瀾,稍微準備就出發了。
他沒有帶上多少人,僅是駕車的馭手和一名隨從,行到半途遭遇陰氏騎兵隊伍,說明來意:「奉寡君之命,往而問候陰子。」
巡邏的陰氏騎兵隊伍拆分,一部分護送士雃這乘孤車前往呂武所在營盤。
呂武在得知秦軍東進期間,沒有想過派出騎兵部隊襲擾。
不是沒有必要,單純只是他手頭的騎兵剩下四千左右,有點拿不出手。
再來是,秦軍大軍聚攏一處,裏面有三萬左右的騎兵,數量太少陰氏騎兵過去的危險系數太大。
對於呂武來說,最重要的是秦君嬴石將大軍帶了過來,秦軍三萬左右的騎兵也都在列,造成秦國腹地空虛的事實。
如果不是擔憂引起更多的警覺,光是出動六千騎兵前往支援「吳陽」哪能算夠,怎麼都要再去一些傳統部隊的!
派騎兵就能不引起秦國的警惕啦?
陰氏騎兵歷來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秦軍早習慣了。
出動傳統部隊,秦庭君臣該是多傻,才不會產生諸多聯想。
所以,做相同的一件事情,怎麼個操作方式,產生的結果是不一樣的。
呂武跟士雃互相見禮,有點不客氣地問道:「使者復來,何以教我?」
士雃苦笑說道:「事已至此,多費口舌再無用處矣。此番我來,為寡君致意陰子,另詢何日致師啟戰。」
一陣「哈哈」的大笑之後,呂武玩味地說道:「秦國欺我非止一般,何必行自欺欺人之舉?我來為私怨,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