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的發家史也是得到來自外部的支援,但跟趙武並不是一回事。
他付出了炒菜法和一部分冶煉技術,連帶家族血緣也付出了。
除了邯鄲趙之外,娶的是幾家的嫡女,打上了幾家的烙印。
真到應該抉擇的時候,有血緣關係其實並不保險,至親至愛互相背叛的事情多得去了。
邯鄲趙與趙氏主宗是一家,也沒見趙旃因為血緣關係,去幫助趙氏主宗。
晉景公與趙氏主宗是姻親,該滅的時候,滅得那個叫乾脆利索。
只有利益和權柄才是永恆,一旦牽扯到利益和權柄,血緣又是個什麼玩意?
華夏幾千年的歷史其實給眾多的丈人就起到一個教訓,尤其是提醒皇帝之類的丈人,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女婿!
趙氏不是一直跋扈,也不是對誰都跋扈,對一些人還是有恩澤的。
一些人恩將仇報。
有些人則選擇性忘記趙氏的恩惠,他們不會去落井下石,也別想有所回報。
還是有那麼個別幾人牢牢記得受過趙氏的恩惠,並且用實際行動來進行報答。
現在趙武就是在享受先祖的遺澤。
到臨近秋天前,趙武才從老呂家離開。
他不是回去自己的封地,是再一次被韓厥招呼去了新田。
而在這一段時間裏,晉國沒有再發生點什麼新鮮事。
郤氏與國君的矛盾持續上演。
國君幾次親自下場,更多的是那些寵臣招惹郤氏,再被揍得滿頭包地縮回去。
欒氏和郤氏的鬥爭就那個樣,沒上演全武行,只是不斷地打嘴炮,再干點讓對方不痛快的事。
其餘的家族,包括范氏、士氏、中行氏、智氏、韓氏這些卿位家族,以及魏氏、祈氏、程氏、黃父氏等等實力不弱的中等貴族,老實又安靜地很。
要說有點什麼值得呂武注意的地方,只有國君成功地壓服了衛君衛臧這一件。
國君強命衛君衛臧見孫林父,並且將孫林父接回國繼續當執政。
衛君衛臧反抗無果,很是認命的從了。
在這一件事情上,士燮全程沒有做任何反應,任由國君去為所欲為。
以聰明人自居的士匄,他跟被小夥伴嘲諷時,年紀太輕受不得氣,倒是透露了范氏為什麼不作為。
士匄將范氏的不作為講得很偉大。
俺們范氏是以大局為重,不想看到國家亂起來。
話講的好聽,范氏遭受欺負卻是一件事實。
此後,大傢伙要是出於為國,都能去欺負范氏了?
士燮為大局忍辱負重,其他人信不信,那是不知道的事情。
呂武則是信了。
同樣相信的還有欒書、韓厥、智罃和郤至。
所以,欒書很夠意思地給士匄加了另外的官職,小小年紀的士匄成了新軍司馬。
郤至更加夠意思,親自出面去找士燮敲詐了一百車的糧食。
他們這些大貴族,一百車糧食哪怕都是精糧也不算什麼。
郤至拿了士燮一百車糧食,算是認下了士匄這個新軍司馬。
可以想像欒氏看到郤至的操作之後,該是感到多麼失望。
從這一件事情,呂武再一次認定欒書就是個老陰逼,驚訝於郤氏竟然忍了一次。
呂武不知道的是,郤氏現在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周王室一位叫周鄇的公卿對郤至的「溫」地提出享有的請求。
那個「溫」地是郤至的封地,他因此也被稱為溫季。
這件事情在很早之前(公元前580年)就已經發生了。
只是郤氏極度強硬,被一拖再拖了下來。
這一次周簡王着實是沒辦法,再有上一次姬朝(為周天子『卿』)的三兒子在新田遭到侮辱,周鄇要求「溫」地歸於自己管理的事情再次被提了出來。
諸侯國的「卿」跟周王室的「卿」槓上,事情說大很大,說小其實也不咋地。
問題是晉國國君沒機會也想創造機會收拾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