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頭頂箭雨,耳朵聽着建築與甲片磕碰發出來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城門。
在後面的老呂家士兵,他們在自己家主沖門時,一點猶豫都沒有地展開了攻城。
只是箭矢阻擊的話?
呂武其實心不太虛。
他外層的扎甲被射了甲片之間的空隙,裏面還有一層胸甲擋着,其餘部位也有皮革作為緩衝。
另外,他家現在富裕了,買得起絲綢來穿,最裏面可是穿了三層的絲綢內襯。
絲綢當然無法起到擋住箭矢的作用,只是被箭矢命中後,箭鏃鑽開皮膚射進肌肉,會帶着一部分的絲綢材料一塊陷進去。
所以,穿絲綢的作用只是在處理傷口時,能保護不被多次撕裂,更輕易地取出箭鏃。
城牆上不斷有石塊和檑木被砸下來。
呂武不怕箭矢,卻受不了石塊與檑木的重擊。
大多數的甲冑能防住銳器的砍、刺,卻少有甲冑能防住鈍器的敲擊。
老呂家還沒有研究出能防護鈍器的甲冑。
呂武再怎麼勇猛,身軀被石塊或檑木砸中會受傷,腦袋被直接命中少不了遭受重創或是直接嗝屁。
這個時候就需要扛盾的士兵來掩護。
青和凌率先上來,交替格擋城牆上砸下來的石塊或檑木。
後面,重步兵掩護着弓箭手向前,對城牆上的敵軍進行覆蓋射擊掩護。
呂武撞了八次,城門板在一陣怪異的聲音中倒了下去。
城門板的倒下泛起了一陣塵煙。
城門洞裏面傳出慘叫和驚慌失措的呼聲。
呂武丟棄手裏已經不像樣的粗圓木,率先抽出戰劍殺了進去。
他身後的青和凌立刻跟上。
重步兵不再掩護弓箭手,整隊之後發起衝鋒。
在城門板倒下的剎那,晉軍這一邊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鄭國守軍則是發出了哀嚎。
一直在督戰的魏琦一看「新鄭」城門板倒下,猛地給自己的大腿來了一下,喊道:「陰武,真猛士也!」
他沒忘記進行下一步行動,留下數量足夠的預備隊,再讓魏絳對圍困起來的軍城發起攻勢。
事實上,已經擊破「新鄭」的城門,城外形成掎角之勢的敵方軍城肯定不能留。
作為第二梯隊的魏相一臉急切地看着城門洞,離得遠了還是能聽見裏面連串的慘叫。
而待在城牆上的守軍指揮官,他在呂武撞擊城門時,果斷地溜到第二道防線去了,並且帶走了相當數量的守軍。
呂武正在昏暗的城門洞內大開殺戒。
那是一種只要站在自己前方,必然是不斷揮出武器斬殺的果決。
進入城門洞,裏面已經堆積了一些雜物。
這是守軍要堵死城門洞,沒來的完成,城門板就倒下了。
呂武壓根沒數自己殺了多少敵軍,一直向前殺戮推進,殺到重新站在陽光之下。
一塊殺進來的老呂家士兵。
重步兵在少量友軍的跟隨下組成龜甲陣,一起持續向前推進。
另外的士兵則是佔領城牆的走道,接下來要肅清這面城牆的敵兵。
等待老呂家的部隊都殺進城內,魏相帶着第二梯隊進城了。
城內山間之上的宮城。
包括鄭君姬睔在內的一幫鄭國高層滿臉的懵逼。
他們對已經發生的一切簡直感到難以置信,哪怕是晉軍真的殺進城內,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子羽為何不落千斤閘?」鄭君姬睔反應過來,問了那麼一句。
這個叫子羽的人是鄭國的大夫,自告奮勇抵禦晉軍的攻擊。
子羽是他的名號,名字叫揮,又稱公孫揮。
其餘的鄭國高層正懵着呢。
沒錯啊!
因為晉國和楚國爭霸,戰場不是在鄭國附近,乾脆就是在鄭國境內。
這就導致鄭國一直有被害妄想症。
作為鄭國都城的「新鄭」真的有在城門裝千斤閘,還在城內多修了三道護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