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大戰在即,泉城之內各方勢力動作頻頻。
黑夜之中街道之上人影重重,馬蹄腳步聲不斷。
可以看到各司調動人馬,校場兵卒集結在城牆被臨時化為冥兵,還有馬車和轎子穿過長街的身影。
勾魂司。
所有勾魂使聚集在殿外,跪在地上等候召喚。
大殿門扉緊閉,所有索命使在裏面議論紛紛。
有人從外面匆匆回來,面色蒼白。
「長生仙門四元神移山仙宗五長老齊至,赤州和神州的大軍也都趕到了。」
「預計明天天亮前就會抵達。」
一位索命使站了起來,目光掠過在場所有人的面龐,開始出言試探。
「這些元神真人就不必說了。」
「但是地府陰兵不在,一萬移山宗力士、數萬神將神兵要我們去硬抗,這不是找死麼?」
另外一人附和:「我們是修士,豈能當做道兵和神將消耗。」
其他人也唉聲嘆氣:「地府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鬼門關打不開了?」
「地府到底出什麼事情了?難道真的像那人所說的……」
越是這個時候,傳聞就越可怕。
有人不同意了,拍案而起。
「你們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身為閻羅殿弟子,出了事情本就該我們上。」
「沒錯,咱們閻羅殿怕過誰,就算移山宗和長生觀打過來了又如何。」
「一群鼠輩,事到臨頭就貪生怕死……」
爭論立起,殿內喧譁一片。
然而在暗處,已經有人將所有索命使的一言一行,全部記錄了下來。
勾魂使孫珊珊低着頭害怕得不得了,不斷的探頭探腦左右張望,身後一個人影緊隨着他進入勾魂司。
那是一個穿着紅衣的童子。
童子從後門而入穿過隱蔽的院中長廊,進入了一間靜室。
「請進。」
勾魂司使主袁金虹一眼就看出來了,來的貌似不像是個活人。
「敢問閣下是什麼身份?為何不敢當面現身?」
生童:「我是什麼身份重要麼?」
袁金虹點頭:「我得確認你是不是有資格和我談。」
生童站起拱手,嘴裏說出了和面容不配套的聲音。
「在下王七郎。」
如今王七郎的名字,怎麼也不能算是無名之輩了。
袁金虹瞳孔一縮:「長生仙門的少掌教?」
王七郎點了點頭:「不知在下這身份,可否和袁使主談?」
袁金虹安下心來,其修為不一定是長生仙門排的上號的。
但是論起身份地位,長生仙門拍在前面的幾個長老,都沒有面前這人重要。
其承諾和開口,某種方面就是代表着長生仙門和太玄上人。
金袍老者:「長生仙門出什麼價?」
這袁金虹沒有滿口都是仁義,嘴上都是生意。
他對於要背叛閻羅殿絲毫沒有遮掩和忌諱,不像是個修行之人,更像是個斤斤計較的商賈。
王七郎:「閣下只要同意,我長生仙門願以長老客卿之位待之。」
「至於其他所有勾魂司的勾魂使、索命使,全部保留位置。」
「以前你們在閻羅殿如何,往後你們只會更好,不會更差。」
金袍老者有些意動了,長生仙門的長老,可比他這個使主要值錢多了。
而且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長生仙門的崛起之勢已經不可阻擋了。
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想着是不是再要個更高的價。
王七郎抬起頭,看向了窗外的夜色。
嘴角揚起,顯得有些輕蔑。
好像一絲一毫不着急,或者說金袍老者同不同意他都不太在乎。
「不着急,袁使主可以慢慢想。」
「只是等到天亮,可能就沒這個價了。」
袁金虹終於答應了下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