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龍氣?」
木青召喚出一道雷霆落向曹槿前路,在識海中再次問道。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孟章幫了他不少忙,他可以盡力去回報,卻不願意身邊的人成為被孟章利用的工具。
木青沒有對自己的心思設防,孟章自然能夠清晰窺見,終於悠悠道:「你放心,有吾助你,那女子死不了。」
前方的曹槿被雷霆所阻,速度微滯,木青心知在孟章這裏一時半會兒得不到答案,收斂心緒,輕喝一聲徑直追向曹槿,再離曹槿不過一丈距離之時,再次召出一道更粗大的雷霆。
這一道完全泛着紫光的雷霆比之剛才更快更猛,沒再給曹槿絲毫機會,徑直劈在曹槿頭頂,引得他悶哼一聲,原本飛在半空的身體直墜向了地面。
南門處的這處軍營,人頭攢動,很多親衛軍士兵正在熊三的命令下清理着營房廢墟,突兀之間聽到初秋的雨夜裏炸響兩道雷霆,不約而同地望了過來。
曹槿四肢着地,倒趴在焰火焚燒後黑乎乎的廢墟之中,一頭白髮散開鋪在背上,抬起臉時,露出了一張無比恐怖扭曲的臉,喉嚨里很是發出短促的呼吸聲:「嗬……嗬……」
曹槿滿心懼意。
從他的額頭開始,幾條拇指粗細的雷紋閃爍着蔓延向他的全身,他身上金紫二色光芒相互交織吞噬,那股以他血肉為戰場的毀滅意味完全籠罩了他的心神。
雷術想來是修行者趨之若鶩的戰鬥法門,但真正傲立於修行界的雷術也唯有一家,那便是西山林家。
在這一刻,他竟是覺得木青不僅是林霄之子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是得了西山林家正統傳承的出世之人。
「這是人是鬼……」
在那些士兵眼中,連滾帶爬衝進雨幕的曹槿,一身紫袍配上飄搖的白髮,像極了百姓們口中的那種鬼物,愣怔之下,竟是迷糊地想到為何不再來一道雷霆,乾脆把地上這個東西劈成飛灰,他們今晚有些累了,可不想跟不是人的東西斗……
從被雷霆擊中到趴在雨幕中被眾官兵目睹如此狼狽一幕,其實一個呼吸不到,木青停在曹槿身後,便要一掌落向他的後心。
曹槿感受着那股熟悉的吸力,面色陡然蒼白,卻在下一瞬眼底綻放出凜冽恨色,放開了對體內那道龍氣的隔絕保護,選擇了直接引爆吞噬!
他胸口瞬間血肉模糊,卻萬分僥倖地掙脫了雷霆的束縛,搏命之下,他不敢有絲毫僥倖,幾乎是木青的手掌拍中他後心的同時,腳尖在地上重重一蹬。
於是乎,在那群毫無反應時間的士兵眼中,一身紫袍的曹槿就像是被人踩中的西瓜皮,直接在黑乎乎的泥漿地里擦了出去,直達三四丈外在停了下來。
「你該死!」
一身無比憋悶怨毒的戾喝穿破了雨幕,曹槿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木青蹙眉看着曹槿,見他僅存的一直手臂抬起來對準黑漆漆的低矮夜幕,按捺住前沖的腳步。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識海中湧向全身的力量突然增加了幾分,孟章雖然沒說什麼,但兩人這些日子戰鬥下倆,依舊有不少默契。
曹槿舉起的手終於慢慢放了下來,痛苦無比地捂住了胸口,更甚至嗆出了幾口鮮血。他身上的紫袍也不知道什麼材質,依舊沒有絲毫破碎,但殷紅的鮮血已經浸透了前襟,正快速蔓延下來,從袍角墜向地面。
「僅靠我自己恐怕難以消化這道龍氣……」
曹槿心底微亂,這道龍氣被直接引爆後,在與雷霆的衝撞中傷了他的血肉-根基,他剛才的放手一搏雖然讓他在上一刻脫險,卻在這一次讓他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況之中。
若是木青剛才徑直衝過了過來,他憑着鎮國劍容納的所有氣運不要,也要一劍「撐死」木青,到時候還可以借着鎮國劍這個容器,替他分攤掉體內的紛亂難平的龍氣。
這是在他為難關頭,所能想到的最好抉擇,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既能退敵又能祛傷兩全其美的辦法卻在踐行之初就夭折了。
現在這個樣子,每多過一個呼吸,他的局勢就越不利。
曹槿捂着胸口是咳得涕泗橫流,狼狽至極,卻一直在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