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域,雪月劍宮舊址。
林永言離開寶棲樓後就來到了這裏。
此地在兩年內易主數次,原本完好無損的宮殿樓宇在這個過程中變得殘破不堪,最後還是鐵刀門看不下去主動向林家求援,林家才露面扶持青虹宗成為此地的主人。
林永言心一路視青虹宗的禁制陣法如無物,最後走進一座外表殘破的宮殿。
宮殿內,靈光涌動,一座比外面玄妙上百倍的陣法持續運轉,為陣法中央那座靈池提供着源源不斷的靈力。
「此地的靈脈即將枯竭,下一座祭壇設在哪裏?」
周乾從靈池中探出上半身,之前貫穿他雙肩的鎖鏈已經不見,只留下兩處猙獰的疤痕。
林永言回答道:「我們今夜便轉移,去春神山。」
「春神山?」
周乾臉上的期待表情一變,靜靜地看着林永言,「去春神山意味着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林永言不置可否,說道:「你不是想要儘快恢復之前的實力嗎?春神山的靈脈是西山境等級最高的兩條靈脈之一。」
周乾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心懷偏見,但我們已經合作這麼久,你們也付出不少,若是突然功虧一簣,合適嗎?」
林永言臉上出現一絲厭惡之色,提醒道:「直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拿出六條靈脈,每轉移到一處新的祭壇就會抹除之前的痕跡,我已經記不得殺了多少人,你為林家做了什麼?」
周乾冷聲道:「我答應你們會在以後除掉木青,哪怕這件事還沒有實現,西山衛借着我吞天教的手段做了多少事,不都是我在背這個黑鍋嗎?」
林永言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周乾見林永言表情不似作偽,明白過來,林昊有些事情是瞞着他的,說道:「想要搞清楚就去問林昊,至於去春神山除非你們先把春神山的人擺平,否則免談。」
林永言心中記下此事,問道:「在你眼裏,去春神山是不是意味着主動向木青宣戰?」
周乾奇道:「難道不是嗎?」
「我記得你當初之所以能夠活着離開鏡湖,是你在木青面前立下道誓,不會針對他的女人,這麼快就食言了?還是說你們突然異想天開,覺得我和他兩敗俱傷後,你們能夠控制住局面?」
林永言冷着臉說道:「葳蕤是我林家後輩,我還沒有這麼下作,等你到春神山時,哪裏不會有其他人存在。」
周乾靜靜看着他,不為所動。
林永言怒意橫生,為了計劃順利展開,按捺住性子說道:「林琅天早就猜到你還活着,但他能做什麼?」
「我們助你重鑄肉身是為了對付木青。他知道這一點,隱峰許多長老也知道。」
林昊主持大局後,木青是心腹大患的想法在隱峰早已深入人心,若非吞天教在西山境的名聲太醜,他們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支持周乾,林永言相信周乾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說道:「他們必須在林家與木青之間二選一,將春神山讓出來,就是他們選擇的回答。」
周乾態度終於鬆動,說道:「若是不會引來木青的注意,春神山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林永言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道:「遲則生變,今夜就動身。」
周乾從靈池中緩緩走出,露出被鎖鏈貫穿的雙腿,目光裏帶着一絲興奮和渴望,說道:「前幾次讓你抹除痕跡,你反倒意見很大,這一次交給我來做。」
林永言想到外面那些青虹宗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為大局考慮的次數多了,這一次他內心的不適減輕許多。
「可以。」
入夜後不久,兩道身影
闖破夜色趕到時,雪月劍宮在龍騰域的痕跡幾乎消失殆盡。
殘破的宮殿樓宇變得更加殘破,無聲地與黑暗陰影相融,周筠站在陸台身邊,視線在那些沾染着點點血跡的斷牆上移動,最後停在某處。
那裏有一道新的明顯的痕跡,像是一道劍痕。
周筠的雙眉迅速皺起,沉聲道:「連一具屍體也沒有留下,這一次是他出手,難道他已經恢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