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手的謝寶山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便止住了心中想法,這句話讓他想起了許多年前的自己,那會兒自己不曾遇到那女子,也不曾遇到那位叫做顧晚雲的劍仙,自己手中有一劍
,仗劍天地間,心中只有自在兩字。
那個時候的謝寶山,不叫謝寶山,還叫謝須臾。
須臾須臾,還真是須臾而已。
謝寶山忽然轉頭,對在一側的青衣女子說道:「青姑娘的那份劍道氣運,老謝不要了,今夜不管發生什麼,老謝都不會出手,掌教既然有如此心思,那定然是他自己選擇的,老謝不能插手,那是對於一個劍修的……尊重。」
天底下,唯有劍修,才能懂劍修。
青槐默然無語。
她不過是想起另外的一個年輕人。
同樣都是劍修。
其實都差不多。
……
……
顧泯身上猛然迸發出一股劍意,面對來勢洶洶的那位黑衣年輕人,那股劍意越發的濃郁,他的身上有無數磅礴的劍氣,瞬間炸開!
片刻之後,整座清水城,都有劍音響起。
經久不絕。
燭游顫鳴不止。
顧泯眼中滿是劍意。
一道道黑色的字符撞向顧泯,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如同之前那般,隨意的將顧泯撞飛,而是一道道黑色字符,被顧泯身前的劍氣統統攔截,然後一點點攪碎,撕裂,然後復歸於天地之間,消失不見。
黑衣年輕人催動秘法,帶着無比恐怖的氣息朝着顧泯頭頂壓去。
磅礴殺機在頃刻傾巢而出,仿佛是要在這個時候,徹底將顧泯斬殺在這裏。
但顧泯只是仰起頭,朝着天幕,遞出一劍!
劍修的命,從來都在自己手上,旁人再如何不凡和強大,劍修在面對的時候,依舊要拔劍,依舊要遞劍,明知是死,依舊選擇轟轟烈烈去戰一場,那才是劍修,是唯一不同的劍修!
遇見強敵不敢拔劍,那不是劍修。
那些黑色字符壓下,最開始摧枯拉朽,仿佛在下一刻便能將顧泯徹底鎮殺在這裏,但在觸碰到燭游劍尖的同時,一道雪白的劍光也升騰而起。
那是一道一往無前的劍意。
化作劍光,要去撕碎天幕。
黑色的字符在此刻被突然撕開,黑衣年輕人的身影很快落在那一劍之前。
顧泯握緊燭游,衝着那黑衣年輕人的眉心刺去,黑衣年輕人暴退出去,顧泯則是緊追不捨。
仿佛剎那之間,兩人之間的局勢便已經轉換。
雪白劍光,照亮天際。
黑衣年輕人在不斷潰敗。
然後就在那一劍的勢頭盡處,那黑衣年輕人忽然停下,一身氣勢重新變得磅礴,黑色的字符不斷地從身軀里湧出。
「你以為真能勝過我?」黑衣年輕人冷笑道:「希望這種東西,有了之後,是很可怕的,但要是知道自己所謂的希望不過是虛妄的時候,又會如何呢?」
他一隻大手探出,猛然變得巨大,掌心無數的黑色字符在此刻盡數湧出,如同一座牢籠一般壓下,直接將顧泯壓在其中。
動彈不得。
黑衣年輕人笑道:「你把我當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便是你今天敗亡的根本,我不是他們,我不會死在你的陰謀詭計下,當然了,你不用陰謀詭計,在我眼裏,無非便是一個廢物。」
被無數黑色字符困住的顧泯,聽着這話,只是費力的握住手中的燭游,平靜道:「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嗎?」
顧泯笑了笑,「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有一個盪氣迴腸的故事,故事裏有很多位劍仙,我曾經以為這個故事無非是編纂出來的,但後來才發現,這故事是真的,那些劍仙也是真的,那些劍仙啊,真是令人嚮往啊!」
青槐是那冊書里的人。
還有很多人。
很多劍仙。
顧泯也是劍修,要不了多久,也會是劍仙。
劍仙們都是相同的。
他們不會在任何時候放棄。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