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繼續,說棒槌的事兒呢。」
「……」
「……」
「……」
幾個完好無損的兒子,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
老爹一向寬容,這時候這麼大的氣性,問題有多嚴重,他們也心知肚明。
「要不是你們爹,也就是我,混了這麼些年都不如意。否則看你們的表現,我還以為我是皇親國戚呢。」
「怎麼?不繼續給你們爹上一課了?」
「好傢夥,吃着郭大郎的飯,你們還要砸他東家的碗。孩兒們,你們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有七十二般變化?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可我怎麼瞧着不像呢,你們連我都怕,哪來的膽子敢在別人眼皮子底下玩花活?」
「誰給你們的勇氣!」
「……」
「……」
「……」
耷拉着腦袋,常克恭的兒子們仿佛服了軟,一個個都是低頭不語,等着常克恭的發落。
「你們就這點出息,又怎麼敢認為,能夠跟馮復掰腕子的人,會隨隨便便讓你們倒賣軍需?」
常克恭沒有憤怒,兒子蠢笨如豬,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能混口飯吃,就行。
可現在吃飯還要砸碗,那就不是混口飯吃,而是根本不想混了。
脖子上扛着的玩意兒要是不好使,早點切下來當球踢,還能賺個熱鬧不是?
「那……爹,咱們……咱們要做點兒什麼嗎?」
「做點兒什麼?!」
常克恭直接笑了,這群蠢兒子還能想着做點兒什麼?!
「你們什麼都別做,要麼老老實實幹活,要麼,隨便去哪兒溜達。就是不要留在這裏丟人現眼。」
「……」
「……」
「……」
氣氛再度尷尬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擔架送了過來,兄弟幾人眼睜睜地看着其中一個宛若一條慘狗被抬了出去。
全程常克恭一句廢話都沒有,仿佛抬出去的不是自己兒子,而一具屍體。
「沒有想說的了吧?」
「很好。」
常克恭點點頭,又喊道,「福順,叫一輛車……等等,算了,把馬準備一下,我去一趟軍營。」
「是!」
「爹,你要去哪裏?」
「爹,我們陪你一起!」
常克恭只當他們放屁,等福順將馬準備好之後,他便騎着馬,帶着幾個人,直奔郭威駐紮的營地而去。
快到傍晚的時候,常克恭這才到了一軍野戰兵營。
「叔!你咋過來了?!」
郭威見到常克恭,有點驚訝。
卻見常克恭直接就是要行個大禮,郭威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常克恭的胳膊:「叔、叔、叔!你這是幹啥啊你!!」
「大郎,我這是過來告罪的啊。」
常克恭嘆了口氣,「大郎,你有所不知,你那幾個兄弟,都是蠢豬腦袋,被人一通騙,竟是想着掙錢去……」
「那挺好啊。」
「可不是正道,他們想着跟人合夥炒作價格呢!」
「叔,你放心,有我在,這事兒肯定成不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怕他們亂來,索性斷了他們的念想。我尋思着,明天就讓他們到街頭去抗議房氏……」
「不至於不至於,真的不至於。叔,這就是個小事兒。」
郭威嘴上這麼說,心中其實也知道,常克恭應該是提前做了點兒什麼,弄了個預防針,也好讓常家跟江西房氏涇渭分明。
只是郭威並不知道的是,常克恭狠人一個,直接親兒子腳背上來一槍。
是瘸了還是拐了,那就不是個事兒。
「現在棉花漲價,大郎,咱們在老家,還是有些門路的,是不是……幫忙聯絡一下棉花商?」
「沒用,杯水車薪。」
說罷,郭威笑了笑,「叔,你放心,這事兒沒完,先記着。委員長現在無暇兼顧,只能盯着底下那些有口吃的。
522 常克恭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