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麻姑恐懼的事情倒是沒有出現,方行解開了衣衫,卻是取出了一個貼身收藏的貯物袋,打開之後,往地上一倒,赫然便是一堆女仙的用物,有鑲玉泌骨鏡,有澤肌潤骨丸,還有一溜兒九顆同等大小的靈精攢雕出來的珠花,珠花偏又形成了一道聚靈法陣,端得精巧。
見到方行這樣匪氣十足的傢伙,身上竟會有這麼多女孩的用物,麻姑亦覺有些詫異,縮在大缸里的她也忍不住探頭看了過來,因為這裏面着實有不少東西是女孩會喜歡的,卻見方行在那一堆物什里挑了半晌,卻取了一面鑲珠嵌寶的白玉鏡出來,臉上帶着壞笑。
「麻子啊,你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醜嗎?」
方行手裏拿着白玉鏡,先照了自己一下,對着鏡子扮個鬼臉,覺得這鏡子裏的小伙長的當真不錯,然後又看向了玉缸里的麻姑,相當嫌棄的搖了搖頭,嘖嘖嘆息。
麻姑身形一僵,才剛剛醒來時,因為自己被擒住了,滿腹心事,卻沒想過自己此時頭上早已沒有了遮面的斗笠,更是隱隱沒有意識到自己面上的燒傷有多重,此時見到了方行那嫌棄的小眼神,她才心裏一震,莫名升起了一種恐慌感,定定看着方行,沒有回答。
「呶……給你看下自己!」
方行忽然把鏡子轉了過來,對準了麻姑的臉。
麻姑哪怕心裏再平靜,也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然後……一聲嘶啞的尖叫響了起來。
那赫然是一副被燒傷嚴重的臉,幾已辨不出五官與人形。可怖之極……
「別動……」
方行一掌按在了麻姑額心,打入一道靈力,怕她一個不小心激動而死了,然後笑道:「你是金丹修為,一般的小傷還真無法在你身上留下疤痕。普通的火焰便是把你的整張臉都燒沒了,也不過是將養上一兩個月,便能恢復如初,不留半點痕跡,沒準皮膚新生,還能更光滑柔嫩些。因為咱們修行之人,肉身強大,恢復力強,甚至某種程度上可以控制這恢復的力道,不教疤痕出現。不過小爺這銅鏡里的火焰,那可不是普通的火焰啊,你被它燒了這麼一下,肉身恢復力道可算是被摧毀怠盡了,就算有小爺用上好的寶藥幫你療傷,恢復之後,你這張臉也算毀了,佈滿燒傷疤痕。除非你突破到元嬰境界或是尋到稀世靈寶,不然……」
說到這裏,笑而不語。顯然後面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被太息寶鏡照了一下之後,麻姑這張臉,已經算是徹底的毀了。
「殺……殺……殺……殺了我……」
麻姑此時已經變得像只野獸一般,哪怕被方行一隻手鎮住,仍然在竭力掙扎着,這力道如此之大。甚至已經結疤了的傷口都開始繃裂開來,可見她此時心裏反應之劇。卻也是人之常情,大概不管身上有沒有修行。看到自己這麼一張臉,且沒有恢復的機會,都會這麼恐慌。
修行之人可不見得就不在意外貌了,世間女修沒有哪個丑的,倒不是因為漂亮的才有修行的資質,而是模樣平庸或是不好看的,多半都會花費一些精力在自己這張臉上,或以靈丹妙藥,或是玄功潛運,總得把自己搞的不太難看才行,可說是她們對自己的容貌看的更重了。
面對麻姑的竭力掙扎,方行死死按住了她的額頭,同時另一隻手放下了玉鏡,然後凌空一抓,卻將那地上的一隻扁扁的玉盒攝到了手中,拇指一彈,彈開了玉盒的蓋子,把裏面的東西湊到麻姑眼前,壞笑道:「別急着尋死,你且先看看我這裏的這東西,認識嗎?」
麻姑雖然心神激盪,卻也斜眼瞅了一眼,卻見那玉盒之中,赫然便是三排三列龍眼般大小的乳白色丹藥,通體如玉,潤澤如脂,散發着一陣一陣泌人心脾的微涼藥香,似有鎮定作用,竟使得她狂躁崩潰心情為之一定,一雙充血的眸子,向着方行看了過來。
方行嘆道:「要不怎麼說便宜了你呢?我這些東西可都是給我的丫頭準備的,沒想到倒要先給你用了,這玉盒裏面,不算是什麼好東西,但對你們女修來說,卻是有價無市之寶,此丹名為脫肌換骨畫仙丸,作用也非常有意思,雖有療傷之效,卻是效果甚微,專為女修改頭換面而煉,卻是當年別人拿它來換小爺手裏的劍胎時給的,這就便宜了你吧!」
「什麼……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