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怎麼個情況……」
眼見得神秀已經完全答應了下來,跟自己一路離開,心頭鬆了口氣的淨土彼岸寺僧人,卻只聽得身後一聲悶響,然後就看到方行抱着那個碩大的酒罈子砸暈了神秀,正提着他的腰帶朝回走,這一下直接把這僧人搞懵了,完全沒想到啊,同時饒是他再講究清靜,心裏這怒火也按捺不住了,身形踏空,直朝方行掠了過來,灰袍一張,攔在了方行身前,喝道:「施主何意?」
此時口中,赫然已不再稱呼方行為「羅漢」,而是「施主」。
只這麼一個稱呼上的變化,似乎便預示了這僧人對方行的態度變化。
而方行則只是冷眼瞅了這僧人一眼,低喝道:「你說何意?」
他把神秀小和尚向上提了一提,冷冷道:「小爺我不換!」
「你……」
這僧人啞口,頗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了,但還是強行壓下了怒火,低聲道:「施主,以道經換人,只是一個說法,實際上這辯機之約,萬年前就已定下,如今已歷九世,我帶他走,也只是引他去完成萬年之前的諾言而已,施主又何必硬要攪入這番因果,硬留他下來?」
「什麼諾言什麼因果,關我屁事……」
方行冷聲回答,而後將龍紋兇刀提了起來,指着僧人,低喝道:「這小禿驢做了我劫道的四當家,說一聲就要走,當我們劫道是鬧着玩的啊,臭和尚,給我讓開!」
「你……」
那僧人低喝了一聲,目光也有些冷意:「施主,這件事,關係於佛門萬年因果,又豈是你可以一刀攔下的?且你莫忘了,那捲道經尚在我彼岸寺佛子手中!貧僧曾聽北冥家的菩薩說過。你是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女子來不惜以十山換道經一卷,可見此人在心中地位不淺,而如今,你要為了插手我們佛門的事情。連道經也不要,甚而連那女子也不準備要了麼?」
「道經……」
方行聽了這兩個字,還真是低吟了一下。
這卷道經,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可不僅僅是一卷道經而已啊!
若有了這卷道經。他便有奪回小蠻的可能!
若無這卷道經,對上了那個天資勝自己十倍,資源勝自己十倍的少司徒,着實沒多少勝算。
但若想拿到這卷道經,就用神秀來換?
而那僧人,亦低聲念了一句佛謁,低聲勸道:「望施主三思……」
「不必三思了,想多了辦事就不痛快!」
方行低頭看了看神秀,面上又現出了一抹冷意,面無表情的道:「一個是討人厭又膽小的小禿驢。一個是我那又漂亮又聽話的小蠻丫頭,孰輕孰重,真以為小爺分不清嗎?」
那僧人抬起了頭來看着方行,心間大定。
然而方行說着,卻又忽而一笑:「所以非要二選一的話,那就先顧眼前吧!」
僧人直接愣住,而方行則忽然間笑了一笑,手中龍紋兇刀一顫,無盡刀氣綻放了出來,就連天地間那皎皎月華。都似乎在此時附着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殺氣,而後大刀一轉,直朝着眼前這僧人劈斬了過去,暴烈的刀氣甚至要將這僧人連同他所在的這一片虛空直接撕成碎片……
「和尚。讓路!」
怒喝聲中,人如狂魔,凶烈弒佛!
「孽障,執迷不悟!」
在這一下,那僧人赫然也動了怒,一聲咆哮。大袖揮卷,赫然震出了一片金雲,法力鼓盪,將方行這一刀帶出的刀氣震散開了開來,而後枯瘦手掌向着空中一探,竟然金光亮起,渾如一隻金色佛掌,周圍升騰起了無盡的梵文與金光,似有無窮法則貫通匯聚,又如金龍橫空,貫穿虛無,挾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驚天地、掌乾坤之威,直向着方行手中提着的神秀抓了過來。
看這僧人初時這般悲苦慈悲,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豈料這一出手,竟有如此之威,僅這一式術法,便讓方行斷定他的實力不輸於大表姐,幾堪達到了斬三之境……
「呵呵,佛門神通,第一次遇到,來過過癮!」
方行冷笑一聲,背後劍魔大翅轟然展開,左右一拍,身形陡轉,而那一隻僧人探過來的金色大手,也在他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