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入大殿的,卻是許靈雲,輕輕的走進了大殿,向萱四娘行了一禮,便從貯物袋內,取出了一座青色丹爐,又分別將幾昧靈藥,放在了旁邊的一個小小玉架上。△青鳥長老替她開口,微笑道:「宮主,我這小徒,雖有幾分姿色,卻是個木訥性子,舞也不會、曲也不會,只從我這裏學了幾手丹法,便讓她當眾獻醜,為宮主煉一爐駐顏丹吧!」
為首的萱四娘輕輕開口,道:「丹師自要煉丹,跳舞做甚?我倒想看看!」
許靈雲聞言,便微微點頭,而後摧動丹爐,開始以青鳥長老教授的獨特煉丹手法,將靈藥一昧一昧的加入了進去,這手丹法,卻是這半年內,青鳥長老專程教給她的,與普通的丹法不成,加入了許多優美卻有些多餘的動作,把一個煉丹的過程,變得像是表演一般。
以許靈雲的性子,頗有些牴觸這些東西,在她看來,丹法便是丹法,若是非當作表演,那為何不去學些歌舞小曲來?只是青鳥長老堅持,並說這很重要,關係到了她留給扶搖宮人的第一印象,因此強制要求她學,許靈雲無奈,也只好強行記了下來。
只是她心裏既有些不情不願,這時候的動作,卻不免顯得有些僵硬。
青鳥長老在旁邊看着,頗有些不悅,感覺許靈雲表演的連自己預期的一半都達不到。
不多時,丹成火停,許靈雲輕輕在丹爐上一拍。立刻便有三顆乳白色的丹丸飛了出來。她用一個玉碟凌空接住。而後掠空而起,長裙飄擺,便仿佛嫦娥飛天一般,姿態優美至極,凌空飛過了十餘丈的距離,輕輕飛至萱四娘身前,雙手托盤,獻給萱四娘。
萱四娘拈起了其中一粒。輕輕一嗅,笑道:「用這等複雜的手法,卻還能將丹藥煉至這等程度,也算天賦不錯了,駐顏丹我收了,錢婆婆,卻要給這位妹妹些許賞賜才好!」
坐在她下首的錢婆婆點頭,微笑道:「賞,紫玉如意一對,煉靈洗筋丹十顆。金霜靈玉劍一柄,生肌奪還散一瓶。玄晶血步搖一枝、清玉潤顏膏一盒……」
說着,她身邊自有一個紙人幻化的童兒,拖着一個玉盤走了過來。
許靈雲低聲謝過,接了玉盤。
坐在下首的青鳥長老吁了口氣,看樣子許靈雲表演的雖然不合自己的意,但給萱四娘留的印象也算是不錯,至少這份賞賜還是很豐厚的,不說後面的,僅前面的兩樣,那紫玉如意卻是匯聚靈氣所用,效果之強,比得上一個兩轉的法陣,而那煉靈洗筋丹,卻是提煉靈氣所用的,每服用一顆,都可以煉化一部分靈氣內的雜質,便靈氣更為精純。
許靈雲過後,便又來了一個書文谷的女弟子,卻是極擅舞蹈的,和着古樂,長袖拋飛,舞姿曼妙,不多時,一曲舞畢,同樣也得到了賞賜,只是不如許靈雲的豐厚,只有煉靈洗筋丹三顆,生肌奪還散、玄晶舞步搖等等,那紫玉如意卻沒有她的份。
再之後,青雲宗諸弟子紛至沓來,弄簫撫琴,各展所長,其中不乏技藝超絕者,放到紅塵中,只怕可以藝驚四座,但這萱四娘卻明顯看得有些乏了,興趣缺缺,就連賞賜,也明顯少了很多,坐在下首的肖山河見了,便悄悄傳音,讓肖劍鳴做好準備,一鳴驚人。
「還有嗎?」
萱四娘看完了一個現場作畫的書文谷弟子表演之後,懶懶得問了一聲。
陳玄華看出了她不是很感興趣,微微苦笑,剛要回答,忽見殿外一人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肖劍鳴,他換了一身白色長袍,不染纖塵,正顯得身材修長,倘儻風流,劍眉星目,不亢不卑的進入了大殿之中,便向居中而坐的萱四娘躬身一禮,道:「末學後進青雲宗真傳肖劍鳴,別無所長,只懂些許劍法,便舞一場劍,為宮主祝興罷!」
見他來了,陳玄華便不再說話,靜靜看着。
那萱四娘似乎也強打起了精神,抬眼看了過來。
肖劍鳴見狀,便掐個劍訣,輕輕抽出墨劍,身姿舒展,一劍斜刺,佼佼劍光飛起,道道精華流轉。卻見他身姿卓然,氣度沉穩,劍出有力卻又靈活,劍勢滔滔卻不顯僵硬,衣袂翩躚,足不沾塵,重若群山起伏定乾坤,輕若游雲掠四海,氣貫長虹,卻又溫潤如玉。
肖山河在旁邊看了,輕輕點頭,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