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皇帝正在金鑾殿批閱考生們的試卷,禮部尚書與鴻臚寺卿以及幾位內閣大學士皆位列在冊。一筆閣 m.yibige.com
試卷雖是經由幾人批改過,但皇帝如果有疑問,還是會找他們問話。
幾人都很緊張,最緊張的當屬鴻臚寺卿。
呈給陛下的試卷當然不可能全部都是乾淨的,裏頭摻了幾份他們各黨派有心提拔的考生,論實力當然也不算差,太差的考不到殿試來。
就怕皇帝相不中,單獨給拎出來剔除,從二十名之後的試卷重新甄選,這種情況很少,但也不是沒出現過。
皇帝每看完一份試卷,若是放在右邊,則代表通過,可留,若是放在左邊,則代表有異議。
有異議的試卷基本無緣一甲,但一般也不會落到三甲去。
皇帝已經閱完十份考卷了,暫時還沒出現落卷的情況。
今日天氣不錯,御書房裏靜悄悄的,只有一絲帶着暖意的春風從門外徐徐吹來。
考卷被吹起了一角,魏公公忙拿了個黃玉貔貅鎮紙壓住考卷。
皇帝沒抬頭,卻也對魏公公的細心很受用,不愧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老人了。
皇帝低低地咳嗽了一聲,魏公公忙遞上一杯熱茶。
瞧,連茶溫都恰到好處。
「陛下,您都批閱了一早上了,歇會兒吧。」李尚書擔憂地勸道,「龍體要緊。」
「朕無礙。」只是有些上火而已,做皇帝就是這點不好,一點風吹草動也要弄得人仰馬翻,因此他不愛承認自己身體不適。
皇帝喝了口茶,繼續批閱試卷,他剛批閱完袁宇與江南才子寧致遠的考卷,二人的考卷在目前看來能排進前三。
這一界考生的整體實力比前幾界殿試要出彩,抉擇起來也就困難不少。
鴻臚寺卿是對試捲動了手腳的人之一,他知道皇帝馬上就要批閱到蕭六郎的試卷了,蕭六郎的試卷得分不高,在前二十名吊車尾。
這自然是有緣故的,他「寫」了大逆不道之言,之所以還是將他放了進去,乃是因為他是會元,會元不落卷,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就算要落也輪不到他們來,得皇帝親自動手。
一切都是如此天衣無縫。
鴻臚寺卿的目光一直盯着被壓在第二份的考卷。
皇帝改完宋平的考卷,不甚滿意,放在了左邊。
李尚書心下一沉,宋平是他的門生,看來是沒戲了。
皇帝抬手去拿下一份考卷,這是一個叫朱廣茂的考生的試卷,寒門學子,無甚背景,在春闈中表現不算太出眾,在鄉試的排名也僅僅是當地十幾,暫時沒引起任何黨派的興趣。
改完他的,就該是蕭六郎的了。
鴻臚寺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雖說應該不會什麼岔子,可到底是做了虧心事,他有點兒心虛,就尋思着萬一皇帝認出那不是蕭六郎的字跡怎麼辦?
其實這字模仿得是真好,只怕蕭六郎自己來了也未必一眼看出是仿造,皇帝當然更無從發現了。
鴻臚寺卿緊張忐忑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太監的稟報:「陛下,莊太傅求見。」
鴻臚寺卿的目光自蕭六郎的考卷上挪開,望向了門口。
這個時候莊太傅怎麼過來了?
皇帝剛拿起的考卷又放了回去,對門外道:「宣。」
「是。」太監應下,「陛下宣莊太傅覲見——」
魏公公擠了擠眉,這是個新上任的太監,他提拔的,辦事太中規中矩了,陛下跟前兒早沒這麼多規矩了。
宣啥宣?直接讓進來就是。
莊太傅也愣了下,他原本打算坦坦蕩蕩地走進去,拱手行了個福禮,可這新太監把場面搞得如此正式,害他進御書房後還跪下給皇帝行了跪禮。
皇帝淡淡擺手,示意莊太傅平身:「太傅何事?」
諸位大臣也向莊太傅行了一禮。
莊太傅拱手回應之後,才望向皇帝正色道:「臣有事啟奏。」
「現在?」陛下看向他。
「是。」莊太傅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