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民是真有點不好意思,正主都在這兒呢,自己拿人家的曲子來班門弄斧,委實不敢過分張揚。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自信,嗩吶版的《鋼鐵洪流進行曲》跟交響樂隊的演奏無法相比,但氣勢卻絕對不輸的。
當然,雖然是嗩吶版,但並非是獨奏,伴奏方面依然有鋼琴和鼓聲,只不過以嗩吶為主基調,這就更讓其它樂聲黯然失色。
所謂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
鄭謙是聽過嗩吶版本的,那真是無比霸道。
而且他發現,就算是以其它樂器為主基調,但只要有嗩吶參與,總會讓人情不自禁的關注嗩吶,其他樂手也大概率會被帶跑偏。
所以,即便現場不缺鼓手和鋼琴師,但也沒人願意去給張愛民伴奏。
在一陣熱烈歡迎中,演出正式開始,主持人於果登台,詳細介紹了這次文藝演出,歌頌黨和國家,並展望未來云云。
與此同時,張愛民也開始把吹嗩吶的哨子放在嘴裏泡一會兒。
這是使用嗩吶的規矩,不然的話,哨子泡不開就吹不了,當然也不能泡太久,久了開得太大也不好吹,音也會偏低,所以對使用者有一定的技術要求。
片刻後,於果歌頌完畢,便開始喊出第一位演出嘉賓的名字:「有請老藝術家同志,張愛民吹奏嗩吶版的《鋼鐵洪流進行曲》,掌聲歡迎!」
話音剛落,張愛民便立即手持金色嗩吶,大步登台,一邊走一邊大笑着向台下的士兵們招手:「戰友們好!」
「張老師好!」
有人大叫道。
現場的士兵們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也頓時激動了,紛紛用力鼓掌。
團長帶頭吹起了口哨,笑着說:「老張這受歡迎程度,絕對能在文工團這麼多演員中排前十。」
指導員也哈哈大笑:「我也很喜歡聽張愛民的嗩吶啊,老熟悉了,以前在我們村但凡有婚喪嫁娶就經常聽嗩吶,但跟張愛民一比,真是天壤之別。」
此時,在一陣熱烈歡迎中,張愛民把舌頭下泡的哨子頂在了嗩吶氣盤上,伴隨着音響中沉悶的鼓聲和密集的鋼琴樂,開始吹奏起嗩吶改編版的《鋼鐵洪流進行曲》。
嗩吶一響,所有人都感覺像是渾身過了一道電流一般,一股肅穆的悲壯之情湧入心底,還帶有一股沖天的豪情!
「臥槽!怎麼金戈鐵馬,替天行道的感覺,很悲壯!」
「好有氣勢,我仿佛看到了美日的頭七……」
「張老師牛逼!這是資本主義送葬曲吧?是吧?沒錯吧?」
「不,這是開天闢地進行曲!」
「曲兒一響,布一蓋,北約盟友等上菜!」
「我葬禮上一定要配這首曲子!」
一曲嗩吶版的《鋼鐵洪流》,直讓全場戰友聽得熱血沸騰,掌聲不斷,就連團長和指導員都大喊大叫起來,「牛逼啊老張!」
指導員甚至拿起手中的書本,興奮的念道:「我似乎看到了影子,不,那不是影子,那是一個共產主義的幽靈!」
團長愣了愣,看向指導員手中的書籍——《共產黨宣言》!
他啞然失笑,不過說實話,這首歌的確很有畫面感,讓他感觸頗深!
當前奏出現嗩吶的悲壯樂聲時,他仿佛看到一個腰上別着鐮刀,肩上扛着黨旗的陝北漢子從太陽升起的地方緩緩走來,身後是一片輝煌的朝陽色……
鄭謙等人在休息帳篷里也是聽得連連點頭。
楊宏毅笑道:「感覺這嗩吶吹出來,的確不一樣!」
「謙兒,這是你的作品吧?」同是空政文工團的歌手徐蓮笑着說:「在排練廳的時候我就經常聽幾個老師一直提起你這首《鋼鐵洪流》,聽說那天你用鋼琴彈奏這首曲子的時候,直接把戰友文工團的劉振華給折服了?」
其他人聞言,也都看向鄭謙。
「沒有沒有!」鄭謙連連擺手:「都是謠傳!」
「這可不是謠傳!」
楊宏毅笑道:「我當時就在場,我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