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李自成被嚇跑了之後,並沒有在晉地停留。
他是一路退回到了長安城,也是他之前登基的地方。
而晉地原本屬於望風而降,之前各地府縣看到李自成勢大,直接就是投了。
不過等到李自成潰逃回長安,晉地立馬就是重新打出了大明的旗號,各地皆反。
可誰曾想,大明京師卻是接連發生重大變故。
皇帝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居然自稱反賊,還要重來靖難之役。
之後就是一連串的聖旨發了過來。
從釋奴令到沒收田產,從取消賤籍到廢除讀書人特權,從清查各衛所軍戶到命令抓捕晉商入京等等等等。
這一連串的聖旨,讓底層百姓們歡呼雀躍,可在中上層卻是被視為『此乃亂命!』
晉商之中,人在京師的已經被抓,送進了北鎮撫司給大師傅們磨礪手藝。
而那些還在晉地的,一個個都有着巨大的能量與號召力。
整個晉地都拒絕執行皇帝的聖旨,然後就陷入了一種左右不靠的尷尬境地。
大明也不管他們,只是接送那些從晉地逃亡去北直隸的人。
李自成那邊得知晉地叛亂,自然不可能再重新收納他們。
一時之間,晉地反倒是成了沒人要的不管之地。
各處府縣都是由當地士紳組建的民團把控,形成了一種實質性的割據藩鎮。
崇禎下令徵收練餉,並且允許各地士紳自行組建地方武裝,正是導致明末亂世的根源所在。
至於各地官府,大明朝廷是流官制度,本地人不允許在本地為官。
所以各地官府都是外地人,失去了朝廷大義之後,面對當地士紳毫無應對的辦法。
要麼就是棄官回家,要麼就是奔走京師長安,實在不行那就和當地士紳合流。
這種畸形的古怪環境,卻是在大明不管不問,李自成考慮留着這裏作為緩衝帶的關係,反而在亂世之中出現了難得的安寧。
再加上這兩年天災逐漸減弱,晉地百姓至少能吃上飯了。
當然了,這都是虛像。
晉地的土地依舊是掌握在士紳們的手中,甚至直接對抗皇帝之後,他們乾脆撕破臉把能搶的田地都給搶了。
普通百姓們,依舊是做牛做馬的奴隸,頂多是能多吃些糙米稀飯。
在這種環境之下,時隔兩年之後,朝廷的大軍終於是來了。
說的大軍有些過了,實際上加上後勤輔兵也就是不到兩萬人馬。
不是王霄不捨得派兵,而是北地逐漸安頓下來,各地流民分田分房都要吃喝。
在收糧之前,實在無力出動大規模的兵馬。
這支新軍的統帥名為衛時春,乃是當代的宣城伯。
宣城伯源於土木堡之變,當時于謙力主作戰,調動各地備倭兵入京勤王。
時任濟南衛指揮使的衛穎就是被調動的兵馬之一。
之後他立下不少功勳,一路升至五軍都督府都督同知。
在那場昏君打倒了明君的奪門之變的時候,衛穎站在了昏君這邊,因此功而獲封宣城伯的爵位。
他們衛家的世襲爵位是伯爵,不過衛穎死的時候因功追封了侯爵,這個是榮譽爵位,不世襲的。
還有個有意思的事情就是,衛穎他爹是五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名字叫做衛青。
嗯,同名同姓的那個衛青。
到了衛時春這裏,已經是第八代了。
此人在歷史上,李自成破城崇禎上吊之後,帶着全家一起投井而亡。是勛貴之中為數不多的殉國之人。
之後王霄搞分田,搞釋奴的時候,衛時春也是積極配合。
所以王霄也比較看重他,打仗的時候帶着他分領一路兵馬磨礪,到現在已經是有了獨自領兵的資格與能力。
衛時春很清楚自己這次的任務,並非是收復晉地,而是抓捕那些私通韃虜的晉商們。
攻陷瀋陽城之後,在城內查找到了許多有關這些晉商的記載。
有互相之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