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與站在頂點的人相比,我只是被黑道僱傭的流氓而已。」
芳一繼續訴說着自己的過往,「只要是上面的命令,不管是誰都會幹掉,用這雙手已經奪取了無數人的生命。「我沒有錯,只是被僱傭了所以沒辦法」「為了獵物沒辦法」,把責任全部推卸到僱主那裏去,在腦袋裏把這種想法分離出來,就只是一味的工作。」
「……就在那時,與被僱主束縛着的我不一樣,一隻自由的生活着的野貓閃耀着光芒進入了我的視線之中。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給它餵食變成了我每天固定的一個環節,在殺戮的日子裏,只有在和它嬉戲的時間裏我才感受到自由。」
「就是在那之後,我變得不想再殺人。不管砍多少人都感覺不到的被稱為「生命的重量」的東西,在由自己親手撫摸到的小生命中,我才第一次逐漸感覺到。「我再也不砍人了」,擅自地跟那隻傢伙約定了。」
「但還是從僱主那裏得到了命令,接近送死的工作。大概也是察覺到我沒有用了吧,我想,送死又要奪去人的性命的話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我是這麼想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芳一才緩緩的接着說:「等到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周圍已經變成了血海,在血海中,我看到了,一個像我一樣的人倒在那裏…」
「我就是違背了諾言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但是那隻傢伙還給我身體,讓我繼續活下去,所以我決定了,我到現在一直在奪取獨一無二的東西,但是這副身體,從那個傢伙那裏所得來的這副身體,要用來保護獨一無二的東西。」
「就算被咬掉了耳朵,還是被討厭,亦或是變成孤家寡貓,直到這身體化為塵土為止我都要保護它……」
「果然是這樣啊,」桂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而後自顧自的分析道:「那個被稱為洗禮的虐待新人的行為,也是為了保護貓咪們吧?是否擁有在這個生存競爭無比激烈的歌舞伎町活下去的力量,你用你自己的身體去篩選了啊,為了不讓無辜的生命消逝,暴力專治也是為了不讓野貓們擅自行動,為了避免和人類產生爭執。對於這條街上的貓們來說,沒有什麼能比「恐怖」更能壓制住它們。」
「能分析到這個地步真是不錯,」芳一看着下方不知何時醒來的近藤與桂,「我已經不能再教你們什麼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從今天開始,歌舞伎町的boss貓就是你們了!」
「你擅自決定什麼啊?!」銀時瞬間炸毛並瘋狂吐槽道:「我們怎麼可能變成boss貓啊!」
「沒錯!」近藤抬手出聲道,「不可能變成boss貓的,請你改成boss大猩猩!」
「不是這個問題吧!」桂嚷道。
「如果是你們的話沒問題的。」芳一閉眼緩緩的說,「我已經上年紀了,鎮不住那些暴躁的傢伙了,和人類關係惡化到了出現了蛋蛋狩獵這種事情,是因為我的支配力的不足。」
「你在說什麼啊?」桂有些激動的辯駁道:「貓咪們要是知道您不顧自己也要保護它們的心情的話,一定會改過自新的!這條街的boss貓,除了芳一殿下您,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所以說你就只是個白痴呢,假髮,」江成輕笑一聲,而後瞥了一眼一旁的芳一,一臉戲謔的接着說:「那些可是野貓哦,用這種對待家貓來對待方式去對待它們,遲早會出問題的。」
「不,這裏的家貓就只有你一隻而已。」銀時默默的吐槽。
「差點忘記了,其實你的腦袋跟假髮的一樣,都充斥着大量的名為白痴的變異腦細胞。」江成哼笑一聲,很是隨意的回道,「boss貓?在某種意義上不就是等於給它們套上項圈束縛上繩子並將它們關進名為「規則」的籠子裏的人嗎?對於那些自由的野貓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難以接受了。你們幾個連這種事情也不懂嗎?笨蛋嗎你們是?」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芳一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我不是做什麼boss貓的料,但是你們不一樣,幾個人一起合作的話,或許會成為跟我完全不一樣的boss貓也說不定,能改變這條街上的野貓們的生活方式也說不定。」
說着,芳一跳了下去,目光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