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呂家新村靜悄悄的,天氣實在太熱,外面連個人都看不見,呂蘭蘭雖然心裏好奇,但終究是個小姑娘,不是七叔那種沒臉沒皮的貨,昨天賣貓錢掙的不少,擔心人家來找她算後賬。
至於到手的錢,肯定不能還回去,還得買好吃的呢。
呂蘭蘭順着牆根,一手捂着褲子口袋,溜溜的往南邊跑。
她家就在南邊一排,隔着很近。
快到家門口,正好鐵嬸開着帕薩特從車庫出來,呂蘭蘭問了一句,聽老娘說要去大學城銀座商場,連忙說道:「我也去!我也去!我要去逛超市。」
沒心沒肺的小姑娘,上了車滿腦袋都是超市裏的好好,立即將摩托車和人扔到了腦後。
另一邊,呂建平打開屋裏空調,招呼自家老婆子上茶。
「平哥,這房子忒俊了。」
說話的人四十來歲不到五十的樣子,走在客廳中,仔細打量屋裏的裝修擺設:「京城那些買小別墅的,還不如你家房子好。」
呂建平喝了點酒,人捧一句,難免自得,說道:「房子一分錢沒花,拿村里老房子置換的,也就裝修家具稍微花了點錢,村里還給了補助,以前咱在京城的時候,都羨慕住的城中村裏的人躺着賺錢。」
他一屁股坐在厚實的沙發墊子上:「現在不用羨慕了,以後我也是躺着賺錢了。」
這人轉着看,問道:「看你這裝修和家具,村裏有補助,也花了不少吧?」
呂建平笑了笑:「可不是嘛,連家具帶軟硬裝,還有院子裏那一套,十來萬是有。」
「平哥你那點家底,也快乾淨了?」這人的話裏帶着幾分試探。
呂建平有節奏的怕打着沙發扶手,嘴裏不禁哼起小調,帶着股滿足和自得:「等年底分紅錢就回來了。」
來人又問道:「不買個車?在京城的時候,平哥你可是說有了錢,一定要學個本子,買輛車。我瞅着,你村里買車的人可不少了。」
在村里公司上班的人,大部分都買車了,畢竟除了分紅,還有相當不錯的工資和獎金能拿,但呂建平一直在京城廝混,今年才回來,只有戶口的分紅。
倆閨女倒是在食品廠里上班,但都結婚了,平時給個生活費還行,錢要給多了,婆家那邊就有意見了。
老兄弟提到車,呂建平心裏也是一片火熱,表面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就像年輕的時候在村小學教書,人品有口皆碑一樣。
但心底下,終究有些不平衡。
他教的學生里,學習最差的呂冬開上了奧迪a6,村裏有名的混賬玩意呂建仁,也開上了切諾基。
昨天在老學校看到呂建仁的切諾基,呂建平心下疙瘩的慌,現在想想,心裏越發不平衡。
但他始終沒表現出來,就跟過往一樣,村里多年,人都覺得他人品好。
呂建平問道:「老孫,大熱的天,你咋有空過來?」
「這不聽說你村出了寶貝,專門跑過來看看。」這人叫孫萬峰,昨天吃了個小虧,乾脆換個門路:「你又不是不知道,干我這一行的,一聽說哪裏有好東西,這好奇壓不住。」
他跟呂建平沾親帶故,算是個比較遠的表弟。
呂建平指了指他:「京城還沒幹夠,跑回來繼續?」
「這不沒辦法嗎?」孫萬峰笑:「平哥你躺着都能賺錢,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京城混了這幾年,哪落着啥東西了,還不是都給老闆混了。」
這個收古董的,不會因為一隻貓就被打擊的回去,聽說有好東西,心裏就像住了一窩子貓,根本忍不住,問道:「外面傳的邪乎,說是發現一人高的金人,眼上鑲嵌紅寶石,還有十幾大箱子金銀珠寶?」
呂建平擺擺手:「假的!假的!」他喝了酒,面對自家親戚,說道:「出的啥,我能不知道?我這幾天,就和村里十來個人在老學校裏面,給那些省大考古的打下手,地下密室里出的所有東西都看過。」
手又開始痒痒了。
孫萬峰一聽,就知道找對人了,問道:「真有金銀珠寶?」
「有。」呂建平說道:「明朝的銅錢四五箱子,十兩的銀元寶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