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搖搖晃晃。
涼亭外夏日炎炎,老樹如同病了了一般,葉子打着卷,枝條一動也懶的動。
涼亭內,林墨渾身懶洋洋的,雖然武師階的修為讓他具有較強的抗熱能力,但是他依然感受到這火辣的氣息。
而坐在他對面的周文昌和言伯就好多了,一如往昔儒雅和靜默。
「少主,如今張家的事宜已經處理完畢了,是不是該處理流風城那邊的冥火盜了。」周文昌突然出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林墨懶得睜眼,依然閉目晃着躺椅說道:「不着急,不着急。」
「……」周文昌有些無語的看着他。
這段時間他也算是摸清林墨的性子了,這位林家大公子平常都是表現的溫和隨意,懶散放蕩,似乎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但是經歷過武師盟會後,他知道林墨隱藏在深處的那份狡詐狠辣。
張家人口數百,一天之內被殺得乾乾淨淨,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位懶散的大公子。
如今景山城誰人不知,誰人不識。
就連他面對林墨的時候,心裏都變得兢兢業業,生怕惹林墨不高興。
「少主有什麼計劃嗎?」周文昌還是沒有忍住問道。
林墨轉了轉頭看向他,笑道:「暫時沒有計劃,不過有些想法。」
「什麼想法?」周文昌有些急切。
張岳山是害死林戰的幕後兇手,而冥火盜則是殺害林戰的直接兇手,兩者在他心中都是必須要除去的人。
所以在解決張岳山後,他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解決掉流風城隱藏的冥火盜據點。
「冥火盜勢力龐大,遍及整個天雲地區,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如果我們冒然襲擊冥火盜的據點,會給林家和景天帶來很多麻煩,所以這事要從長計議。」林墨解釋道。
周文昌皺眉,明白林墨的意思,也能理解林墨,畢竟林墨是林家家主和景天冒險團團長,要對林家和景天負責。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為林戰報仇。
每當想起林戰臨死前看着他的樣子,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他是孤兒,他從小就被林家收養,從小就跟在林戰身邊,幾十年的風雨,他們都是一起走來,在他心裏,林戰是他的兄長,是那個拍着他的肩膀肆意大笑的兄長。
「如果少主怕牽扯林家,我願意只身前往流風城,將那據點滅了。」周文昌眼中閃爍着決然的恨意。
林墨看着這樣的周文昌,心中苦笑起來。
果然仇恨是一種毒藥,能夠腐蝕人類的靈魂和心智。
一項以睿智和沉穩所長的周文昌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周文昌心中的恨意有多深。
「周叔別急,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冥火盜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不能急。而且我想要消滅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據點。」林墨勸解道。
周文昌看着林墨,說道:「少主知道我心急就別賣關子了。」
林墨說道:「冥火盜在天雲地區存在上百年,冒險協會和各大城池一直都想消滅他們,但是由於他們一直隱藏在荒野,所以到現在為止冥火盜反而越做越大。面對這樣的情況你覺得最心急的是誰?」
「冒險協會!」周文昌立即回道。
冥火盜以劫掠商隊為生,而商隊都是由冒險團護送,所以他們與冒險團是天生對立的,死在冥火盜手裏的冒險者不知幾凡,作為冒險者的大家長,冒險協會肯定是最急着消滅冥火盜的勢力。
「冒險協會的實力有多強就不必說了,可是為什麼冒險協會一直無法消滅冥火盜?」林墨又問道。
「因為冥火盜隱藏的太甚,他們不但在荒野有隱藏地,還在各大城池隱藏着據點,即使除去幾個據點對他們也沒有多大的損害。」周文昌如實回答。
林墨點點頭,道:「沒錯,冥火盜在暗,冒險協會在明,再加上冥火盜在荒野有豐富的生存經驗,所以讓冒險協會每次的行動都以失敗告終。」
「那少主的意思是……」周文昌心中一動,隱隱約約猜到了林墨的想法。
「你說呢?」林墨反問道。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