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和整棟建築相連,她成為了這棟建築的管理者,也成為了這棟建築的一部分。
被鎖鏈束縛的手臂向上抬起,她竭力掙扎,整棟建築都在搖晃,可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嘴巴張開,卻說不出話,她沒有舌頭的口腔像一個被挖空的洞。
目光怔怔的看着琉璃貓,女人的嘴唇微微顫動,好像是在跟着八音盒當中的旋律,無聲吟唱過去的歌。
她的後背讓那條命繩束縛,漆黑的繩索和執念交織在一起,仿佛她的血管一般遍佈全身,最後纏繞在了她的心臟上。
現在的她不像是鬼,更不像是人,只是一個被困住的怪物。
「我來幫你解脫吧。」
韓非拿出往生刀,他繞到了女人背後,眼前的場景讓他微微皺眉。
從女人後心長出的命繩,連接着黑暗,將她後背吸食的滿是褶皺。
「你通過命繩操控着樓內的遺憾,在整形醫院中心,又有恨意在玩弄你的命運。」
這片區域和死樓區域不同,那三個恨意沒有蝴蝶強大瘋狂的特殊能力,他們為了保證這片區域不會出現意外,用命繩將所有建築連接了起來。
「本可以共存,為什麼非要給別人套上枷鎖,他們是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威脅嗎?」
舉起明亮的刀鋒,韓非對準女人背後的命繩劈砍過去!
往生刀還未碰到命繩,命繩當中就爬出了七道身影,他們全部穿着白大褂,好像都是整形醫院的醫生,琉璃似乎就是他們的傑作。
看見其中某一道身影后,李大媽從地上爬起,滿眼都是震驚。
「真的是他?」
命繩里爬出的醫生只是虛影,他們根本無法阻攔韓非。
那條用執念、人性、記憶和絕望編織成的繩索輕鬆被光亮斬斷,七位醫生虛影化為了一張虛假美麗的臉;琉璃的記憶化為黑霧,裏面充斥着慘叫;絕望變成了一個受傷的靈魂,她在黑霧中徒勞的掙扎;最後的那一絲人性則變成了歌聲,在黑霧裏響起,最終消失在往生刀的鋒芒之上。
等黑霧散去,受傷的靈魂和醫生虛影已經消失不見,往生刀里卻多出了一個哼着歌的女人。
她只是很淡的一道身影,卻吸引來了往生刀中其他身影的注意,那些人性中最美好的祝福圍繞在她的身邊,聆聽着她的歌聲。
女人有了自己的聽眾,不管是在現實里,還是在深層世界當中。
命繩斬斷,女人的軀幹如同枯萎的花朵,酒店內所有的照片都開始破碎,照片當中的人影也慢慢淡去。
鎖鏈掉落在地,遠處的黑夜當中傳出了一聲嘶吼,好像是整形醫院當中的恨意感覺到了什麼。
「恨意被驚動,我們該離開了。」
韓非他們可以對付大型怨念,但遇到恨意還是要繞着走。
「反正這酒店又不會跑,遲早我要把它變為幸福小區的產業。」
鄰居們也都很贊同韓非的想法,大家開始用最後的時間尋找沈洛,順便將酒店內所有蘊含陰氣的東西全部帶走。
端起地上的八音盒,徐琴拿出一把餐刀,將其刺入那半截舌頭,來自琉璃的詛咒被餐刀全部吞掉。
徐琴的身體晃動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笑容:「聲音的詛咒,原來如此美妙。」
消除了詛咒之後,徐琴將八音盒裝進了哭的靈壇。
整形醫院的恨意隨時有可能過來,韓非他們也不敢停留太久。
從十一樓找到一樓,他們掃蕩了酒店所有建築,清理掉了殘存的鬼怪,但就是沒有發現沈洛的身影。
「人呢?」
幾位玩家也面面相覷,最後雁棠說出了一個可能:「在我們被困進鬼打牆當中的時候,他會不會已經離開了酒店?他當時被頭髮拽進了電梯當中,應該……會比我們先下樓。」
考慮到自己的天賦,雁棠說到一半,硬是把心裏想的沈洛應該沒有多少生還幾率,更改成了沈洛應該會先下樓。
空氣中瀰漫着不安,恨意已經越來越近,韓非也只好暫時放棄尋找沈洛。
「他吉人自有天相,應該問題不